那盧姓人牙買下的多半是相貌上佳的男女童,梘情況加以調敦再賣到秦樓楚綰接客,或直接讓大戶人家收做侍妾、男寵、雲景本就容貌秀麗,還曾險遭流寇首領侵犯,這下自然是淪入了火坑。
得知此事時,淩冱羽震驚之餘更是無比自責懊悔,開始想方設法尋到雲景去向以將其救出--然而,還沒等他找上門,那盧姓人牙便因與人結仇而被殺身亡其經手的相關賬冊也就此亡佚。要想找到雲景的下落,除了一一詢問與那盧姓人牙有關的人輾轉推敲出線索外,再無其它方法。
淩冱羽之昕以偶爾會有兩、三個月以上的時間不在嶺南,原因便在於此。幸好他本就擅於與人打成一片,又得師兄手下情報人員指點,就算找不到雲景的線索,也能將在打聽的過程中打聽到的各式秘辛賣給白樺,以此換取有利於行雲寨的情報。
--可直至今口,幾經探尋,淩冱羽不但沒能找到失散多年的長兄,更因聽多、見多了那些個青樓女子光鮮外表下的辛酸而深深厭惡起這一切。隻要一想到雲景此刻仍身處火坑之中、仍經曆若這樣難堪的............他,就怎麼也沒法允許自己做出那種美其名為「尋芳」、實則為嫖妓的事情。
也因此,盡管在探問消息時總不免要出入花街柳巷,可除此之外的時日,淩冱羽卻總是能避就避的。就如這次,若非著了慕容仲武的道,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赴約的--隻是眼下縱百萬般不願,少年所能做的,卻也隻有認命前行、並在心底默默朗盼那海青商肆的管事能識相點,別做出什麼惹毛他的舉動而已。否則以他此時的心情與自製力,到時雖不至於鬧出人命,不歡而散卻是必定的結果。
也在他浮想聯翩的當兒,此行的目的地已然映入眼簾。撲麵而來的脂粉香氣和鶯聲燕語教淩冱羽不由得微微一顫,雖已竭力保持平靜,原先筆直前望的曰光卻已轉為閃躲,配合著腳步有意無意地避開那一個個正沿街拉客的曼妙身姿。
可他終究是小看了那些姑娘賴以營牛的膩人功大。
眼看綺羅閣已在前方不遠,淩冱羽止想加緊腳步趕過去呢,陣陣香風卻已由左右包夾而來。不願太引人注目而未使用輕功的結果,便是此刻給兩副纖細柔軟的軀體一左一右緊緊攀了上的身子。
「喲!今兒個是吹了什麼風,竟把淩公子吹到這兒來了............久久不見,公子還是一樣俊俏迷人,不枉姊姊日夜惦記呢!」
「冱羽自也十分想念姊姊,可那俊俏二字卻是萬不敢當的。況且真要說迷人,也是冱羽給姊姊迷住了才是吶!」
淩冱羽含笑回應道,略帶調笑的音調聽不出半絲勉強,絲絲欲念卻已伴隨著陣陣躁熱竄起--他雖相當潔身自愛,卻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那落於頸側的縷縷氣息及此刻正緊蹭於左臂上的某種溫軟無不刺激、誘惑著他。為免一失足成千古恨,少年也隻得逼皆自己收攝心神、目不斜視地凝視著眼前的麵容。
比起衣襟下微露的一方凝脂和峰巒,女子美麗的容顏反倒還要「安全」得多。
可如此應對自然沒可能打消女子地熱情,攀附著少年的溫軟瞬間又挨近了幾分:「真是的,淩公子的嘴還是一樣的甜............怎麼樣,今兒個既然都來了,就到姊姊那兒住宿,讓姊姊好好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