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翡翠玉石,家裏老頭看見了,把我臭罵了一頓,所以被趕出來了。”

“為什麼罵你?”子軒暫時我忘了跟他算賬,問道。

“他說這麼難得的極品翡翠,切成兩半實在太可惜了。”淩司佑垂著頭,“之後老頭一直慫恿我去把另一半給搶回來。”

……

“伯父多少歲了?”子軒咳了一聲,移開眼睛,兒子都好大了,小孩心性怎麼半分不減?

“今年剛好六十。”淩司佑笑著看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又出聲說,“我家老頭嗜好古玩玉石,唯一的弱點也就在這裏。其他時候的話,你不會覺得他和藹可親,他要是犯了脾氣,二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淩司佑表情頗為不忿:“我從小到大受他折磨,以前是個圓乎乎的小胖子,摸著舒舒服服的,後來被他訓練得整整瘦了三十斤。”

子軒失笑,完全難以想象現在高高瘦瘦的淩司佑小時候的模樣。

“家裏有我小時候的照片,子軒你要是想看的話,下次去我家看好不好?”淩司佑坐在床邊,討好的說,“我被老頭趕出來,除非今晚能把那個金毛外國人的半塊破石頭搶回家去,不然老頭整晚都會在我麵前念叨,看我這麼可憐,子軒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住酒店不錯。”子軒整理床鋪,“我家沒有空房間。”

“酒店住著不舒服。”

“住馬路,”子軒聽著外頭冬日呼呼的風聲,眼中閃過狡黠,“你衣服穿得不少,在橋下睡一夜,又養身又能鍛煉身體。”

“子軒你好狠的心,”淩司佑直接躺倒在床上,彎著眼瞧他,“要是我感冒了,你會心痛的。”

子軒眼皮抽了抽,隨手脫下外套,“這張床很小,睡不下兩個人。”雖然不是單人床,但是再擠一個人的話,就有些狹窄了。

“沒事,我隻要一點點空間就好,”淩司佑挽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迅速地脫下外套和長褲,往被窩裏擠去,“子軒,我睡在外麵,半夜肯定不會把你踢下床的。”

當真是蠻橫行徑,一點也不通過他這個主人的同意。

“我睡相不太好。”子軒微微一笑,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跟我一起睡的話,半夜沒被子不說,可能還會被我踢下床。”

淩司佑不在意的笑:“沒事,子軒寶貝,你能收留我就好。”

半夜三更,淩司佑才知道睡前的那句話,說得實在是過早了。

微暗的月光從窗外灑進房間,淩司佑立在床邊,抿唇看著床上早已熟睡的少年。

明明大多數時候看著很安然優雅的一個人,怎麼睡著之後,睡相竟是這樣?大半夜下來,他的被子被扯光,更被某人踢下床五次。

整整五次啊!

望著腿上的淤青,想著今晚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出來溜到這裏,淩司佑有些懷疑今天的行為算不算是自作孽?

月夜下,淩司佑摸索著打開床邊的台燈。昏暗的燈光下,床上的少年蜷著身子,像是睡得不太安穩。

“子軒,子軒,”淩司佑輕輕喚了聲,床上的男孩懵懂地睜開眼睛,抬起的眼眸中水氣氤氳,濕漉漉的:“怎麼了?”

少年的聲音帶著困倦初醒的軟糯沙啞。淩司佑一眼不發的看著他,眸中卻漸漸深邃。

他微微低下頭,俯身,覆上。少年的唇軟軟的,讓人舍不得放開。

子軒眼睛睜得大大的,眸子像是被墨色渲染,“你……”

淩司佑微涼的手覆上他的眼睛,被那雙清澈懵懂的眸子看著,他有種自己正在勾引欺負未成年小孩的負罪感。

子軒漸漸清醒,感覺被一隻涼涼的大手覆著眼,他掙紮著推開。淩司佑起身,左手卻仍覆蓋著子軒的眼睛,他把右手放到自己的唇邊,溫軟的觸覺仿若還在:“子軒,你現在在做夢。”

子軒半夜被喚醒,口幹舌燥:“淩司佑,放開我!”

“子軒,你做夢了,”輕輕的嗓音帶著一種誘惑,“乖,睡覺,明天還要去學校讀書,不睡醒一整天都會難受。”

“先放開我。”子軒緊抿著唇,聲音堅決,不似他那般意亂情迷,淩司佑心裏想著,鬆開了手。

子軒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為什麼親我?”話語出口,聲音是連他自己也沒料到的清冷。並不是第一次和人親吻,隻是今晚的接觸,卻全然在他的預料之外。

淩司佑對自己有企圖,子軒一直都知道。所以臨睡前他曾經鄭重警告過他,要是他有逾越的行為,以後再不會讓他進入他的房間。

半夜三更被人偷襲,怎麼都不算是件好玩的事。

淩司佑麵無表情,挽起褲腳,指著腿上被踩過的痕跡:“我心裏壓抑得很難受。”

子軒低頭,望著那慘不忍睹的烏青:“那關我什麼事?”

“你自己的傑作,不會不認得了吧?”淩司佑說道,“我躺在床上,明明睡得好好的,你忽然一腳把我踢下床,爬上來之後,睡了沒多久,又一次被踢下去,反反複複折騰了五次……”

子軒別開眼:“不是我逼你睡我身邊的。”橫豎他以前睡相不好是眾人皆知的事,林家的人早就習慣,以前跟韓辰也有類似同床的經曆,醒來之後,韓辰卻一直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