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裝修都與我肖似……”韓辰對上子軒的眼睛,“江子軒,敢問你這樣做,是存了什麼心思?”
子軒冷冷盯著他,目中鄙夷:“你韓辰今天的一切是從林氏取得,忘恩負義之人,有何顏麵反指著我說三道四?”
這裏本就是林明海購置下來為兒子以後事業擴張所用的分公司和倉庫所在,裝潢和格局同林氏當然相似。
子軒與歐陽寧商量裝修的時候,融入了許多新元素,在設計雕刻構造上都花費了很大心思。推陳出新,同設計師一起想出來的新穎創意讓許多客戶都歎為觀止。
韓辰眸光微閃,當初費盡心機從林浩手中奪來林氏,這件事他從未後悔過。林浩驕傲,如果沒有折去他的羽翼,他必受不了別人的鉗製。可是每次從眼前少年口中聽到指責的話,他都無法淡然視之。
旁人的責難他從未放在眼裏,淩司佑的威脅他也置若未聞。可是望著眼前的人,韓辰無端的就想到了林浩。一切他都沒有後悔過,除了沒料到那場導致林浩死亡的意外。
毫無準備的,從此和那個人陰陽相隔。日日夜夜噩夢糾纏,入眼隻想到他那時候被背叛時那種心痛、不敢置信的眼神。
以及,警察打電話給他和家屬時,同林明海一起看到的那具滿身是血的冰冷屍體。林明海當場重病發作不省人事,而他韓辰,夜夜笙歌行屍走肉般活到今天。
韓辰笑了笑,蒼白的唇色讓人心驚,他用一種極輕極輕的聲音說:“江子軒,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像你這樣激起我的鬥誌了……從今天開始,我對你宣戰。活著橫豎無趣,能和你玩多久便玩多久。這唯一的樂趣,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子軒目中怒意一閃而過,握拳克製住自己,輕笑出聲:“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韓先生,明軒日後的成就,想必不會讓您失望。”
淩司佑、子軒和韓辰三人的談話吸引了邊上部分人的注意力。商人崇尚和氣生財,開張第一天就有爭執,旁邊頓時有人問起事情發生的緣由。
子軒衡量一二,收了臉上的冰冷,淡淡的說:“來者是客,今日韓先生請自便。不過若是看上什麼東西,恕我抱歉,本店商品隻賣給識貨的客戶以及收藏夾,不賣給同行珠寶公司。”
他這句話既是對韓辰說的,也是對場上其他珠寶商說的。無論是否受到邀請,也都沒有把奇珍異寶賣給其他同行的道理。好比兩家超市在同一個市被相互競爭,當然排除一家向另外一家超市進貨的可能。
韓辰臉色微微難看,卻沒有反對的理由。早先看到三樓陳列的精品,他動過讓下屬匿名以私人名義購買的主意,尤其是那塊四色同體的玻種翡翠,任何一家即便花重金得到,都不會虧本。
如今被子軒當眾說出,韓辰心中暗惱,卻也決定放棄這種心思。若當真被發現,對公司聲譽受損不說,反而更增加了明軒在B市的名氣和影響力。
多日不見後的再一次交鋒,兩人不歡而散。
眾目之下,那層反而一挑即明的敵對心思,子軒和韓辰皆有默契的保持緘默,雙方都沒有抖出來。
接下來子軒隻把韓辰當成隱形人。有媒體拍到兩人當時的照片,臉上對對方的敵意和不屑皆表露出來。於是有人聲稱明軒第一天開張,看到珠寶展無數誘人的珠寶下,韓氏公司當家人坐不住,與明軒決策人商討未果遭到拒絕雲雲。
淩司佑拍拍子軒的肩,安慰道:“別擔心,一個月內如果韓辰有任何動作,我自有消息來源告知。”
“嗯。”子軒點頭說,“說起來如果當真逼著自己,我同任何人都能維持麵上交情。不過對他韓某人例外。我有準備明軒以後的發展不會一帆風順,可是橫豎已經做了,商場如戰場,暗裏地你爭我奪,不進則退。從明軒在B市成立這天開始,我和他就陷入不死不滅的結局。未來幾年內總有一方退出,即便他忍得住我,我也忍不了他。”
兩人正說著,接待人員過來說淩華坤先生在那邊請子軒過去。淩司佑笑笑:“我家老爺子一定是惦記著那枚戒指,老人家念舊,我每次過去他都問我這件事。加上今天這裏名貴珠寶多,旁人注意力分散,有心跟他搶的人可沒有上次這麼多。”
“淩伯父會不會是看上其他東西了?”子軒猜測,“不過上次在拍賣場上,我答應過淩伯父那枚祖母綠銀戒將在珠寶展商出售的事。”兩人邊說邊走,很快走到淩華坤旁邊。
打了招呼,淩華坤果然說起銀戒的事。當初設計展出方案的時候,子軒特意注明將名貴翡翠和綠寶石分開陳列。現在圍觀人數最多的反而是幾塊極品翡翠那邊。
流光溢彩,色澤清透,那樣漂亮的翡翠,很多人讚歎不已。紛紛向旁邊的禮儀小姐詢問價錢,咂舌之餘,明軒的首飾在不少貴婦人和客戶口中,反而更增名氣。
一分錢一分貨,至少他們在別處珠寶公司很難得見到六七十克拉的紅黑心形鑽石項鏈、精美別致的胸針、絢藍奪目的藍水和紅紫黃綠色澤繽紛的四色手鐲和其他款式翡翠首飾。
中國人崇尚白玉,倉庫原本堆積的白玉籽料經過加工雕刻,各款首飾和吉祥掛件都賣得很好。按照成色不同,幾萬、幾十萬乃至幾百萬的大尊和田玉蓮座佛像雕刻皆有。明軒展出的白玉顏色潔白,質地純淨細膩,光澤瑩潤,合理的價格給不少人留下極佳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