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辰,”子軒笑得令人心寒,“我剛剛就說過,是那個傻瓜錯待了人,活該被重型卡車壓得屍骨無存,不是嗎?”
“你到底是誰?”韓辰冷眼喝道,“林浩的親朋好友裏麵,從來就沒有一個叫江子軒的人!”
“我不是江子軒,還能是誰?”子軒慢慢攤開桌布,不看他一眼,“不好意思了,韓先生,我想吃飯,麻煩你現在就離開。有惡心的人站在我身邊,我吃不下飯。”
韓辰看他一眼,目中隱有火氣,抬腳走近幾步,就要動手。他本來就是街頭混混出身,行事不像同等地位的人那樣顧慮重重。反正他也是殺人犯的兒子,龍生龍,鳳生鳳,他韓辰要真的成了彬彬有禮的君子,也沒有人會多看他一分。
“韓辰,光天化日之下,動手不好。”淩司佑站起來,沉著臉,“你要真討厭林浩,就算你把他從墳墓裏挖出來,我也管不著;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動子軒。”
“淩司佑,你多管閑事了。”韓辰淡淡的說,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味。
“我讓你不要動他,你他媽聽不懂是不是?”淩司佑吼出聲。
“要打出去打,別妨礙我吃飯。”子軒瞄瞄周圍看熱鬧的人,看著淩司佑,“順便把辣椒醬遞給我,謝了。”
“韓先生,如果你不服氣,捫心自問,方才我說過的話要是哪裏說錯了,你盡可以朝我動手,我絕不反抗。”子軒動手剝著大閘蟹,“如果沒有的話,請你以後自重,我雖然沒錢沒勢,也不是可以任人白打的。”
良久沒有說話,韓辰眼中怒氣漸漸散去,轉身的時候,看著他說道:“你說得沒錯,林浩就是一個大傻瓜,是我韓辰害死了他。”
溫柔的聲音,卻像是心頭被箍上了最深的詛咒,寒冷得讓人生不出一絲暖意。
韓辰走了,淩司佑卻一直盯著那個方向:“子軒,韓辰這一個月過得很艱難,你知道嗎?”
子軒正拿著蟹肉蘸了一口辣椒醬,往嘴巴裏送,聞言動作一停,“他公司要倒閉了?”
“沒那麼誇張,不是公司上的事,是他自己過得很不好。”淩司佑說道,“林浩死了以後的半個多月,他天天在酒吧喝得爛醉,又叫小姐,整日整夜和人上廝混。”
子軒閉上眼,心情複雜,感覺再也沒有了吃下去的胃口。
“我認識他一年多,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狼狽成這樣,他身體一向好,前幾天胃出血進了醫院。”淩司佑雙眼看著窗外,“他害死了林氏少東,再這樣下去,自己也離死不遠了。”
“你是他的朋友,怎麼沒勸勸他?”
“朋友?”淩司佑笑笑,“商場無情,我們這一行,哪有真正的朋友?今天兄弟情深,明天背後捅你一刀都是常事。”
“你說得對,”子軒自嘲的笑,“隻有林浩那樣的人,才會全心全意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一個所謂的兄弟身上。”
淩司佑握住他的手,問:“不要難過,你不開心了,我也不會開心。”
“是不是有錢了,就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
“韓辰那是例外。”淩司佑說道,“如你所說的,一個看不起自己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看得起你?林浩出身好,就算是破產,也還是無法抹去的世家少東;韓辰呢,暴發得再快,除非能爬到所有人頭上,不然在我們這種圈子裏,不過是酒足飯飽的笑料罷了。”
“你也看不起他?”子軒目光如水,不如先前那般的隨意。
他一直愛著護著那個人,卻從來沒想到,因為他的介入,韓辰卻不知道受了多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