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眼睛,臉上綻放出笑容。
某男子目光別扭,拉拉子軒的衣袖,兩頰泛出可疑的紅暈。他一個大男人當街來小女生最愛的蛋糕店,怎麼想怎麼煎熬。
子軒笑了笑:“小姐,給我那種蛋糕。”指了指一塊賣相極佳的草莓芝士朱古力蛋糕,子軒伸出兩個手指,“我要兩塊。”女店員一臉笑容地遞上。
在旁邊找了一家飲品屋,子軒將蛋糕遞給向易,後者伸手接過,旅行袋擋在旁邊,正好遮住了行人的目光。
子軒點了一杯柳橙汁,邊喝邊欣賞著向易麵無表情啃甜食的樣子,他的嘴角沾上蛋糕屑,子軒拿出一張餐巾紙,動作快過心理,少年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碎屑。
手忽的頓住。
這個動作……子軒尷尬的收回手,說道:“你嘴邊沾了點碎末。”
氣氛微微異樣。
和暖的春風溫柔撩起少年的發絲,露出一對溫柔又尷尬的墨色眼睛。向易默不作聲,心頭卻被一種莫名的情緒觸動了一下。
寶藍色保時捷在蛋糕店前停下,長身玉立的金發男子從車廂內走出,視線繞轉,一下子便看到了飲品屋啜著柳橙汁的少年和背著一個大旅行袋的向易。
“江,”佐爾揮揮手,嘴角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子軒聽到喊聲,在路邊停靠點看到金發男子,付了錢同向易一起站起身。原本以為佐爾會找其他人過來,沒想到卻是他本人親自過來,子軒微訝。
寶藍色轎車在莊園宴會停下,佐爾拉著子軒下車,繞過長長的小路,三人在宴會門口停下。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主母等您很久了。”一位管家模樣年紀頗大的男子用法文說道。子軒看到佐爾眉頭皺起,停頓了片刻,終於他點了點頭。
子軒並不是第一次參加歐洲貴族宴會,然而這一次穿著卻跟以往千差萬別。上一次以林浩的身份過來時,阿曼尼西裝、襯衫、條紋真絲領帶,這一次卻是淺色休閑裝,穿著舒服,卻與貴族宴會格格不入。
“江,我們進去。”佐爾綻開笑容,“這是我第一次邀請朋友來這座莊園。”眼光流轉,眸中蘊著說不出的風流意味,子軒看得心中一跳,下意識別開了頭。
巨大的餐桌、豐美的食物、水晶高腳酒杯、來往如梭的侍者,一派貴族風華。趁著佐爾過去同他母親講話的機會,子軒拿了一個碟子,品嚐宴會中他感興趣的食物。宴會中吃東西的人並不多,子軒因著氣度極好,餐桌禮儀又規範得挑不出一絲毛病,也無人覺得突兀。
向易也拿了一個小碟子,挑了些吃,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將整個宴會的人都觀察了一遍。
“Bonjour, Monsieur。”耳邊傳來一個溫文的聲音。子軒放下手中刀叉,抬起頭,是一位穿著禮服的年輕侍從,微笑對他行禮。
子軒還以一笑:“你好,先生。”用法文說出口,用眼神示意對方有什麼事。
“莎赫拉絲主母和佐爾少爺在那邊邀請您過去,”侍從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方便的話,先生請跟我來。”
子軒禮貌的點了點頭,抬頭望了向易一眼,黑衣男子麵無表情,不置可否。
“麻煩帶路。”子軒笑著說。
莎赫拉絲主母——佐爾的母親是一位保養極好的中年婦人,寬沿帽、蕾絲長裙、複古手袋,典型的歐洲貴婦穿著。她坐在最上首主位,子軒很輕易便認了出來。佐爾站在她的旁邊,臉色不太好看,在子軒進來的那一刹那,金發男子眼神微亮,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許多。
“莎赫拉絲夫人,你好。”子軒按照歐洲習俗稱呼主位上的婦人,又將眼神轉向佐爾,注意到他身邊站著一位身穿長裙臉色白皙的二十來歲的女子,容顏姣好,氣質高貴,像是一位嬌生慣養的公主。
佐爾走近子軒身邊,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指著子軒對莎赫拉絲說:“母親,這位就是我在中國時候遇上的一位我很喜歡的男孩,那塊通透清潤的翡翠是他切出來的。”
莎赫拉絲夫人笑看著子軒,道了謝,心中有些怨懟兒子轉移話題,又指著佐爾邊上的漂亮女孩說:“伊芙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我打算你回國後為你們兩人訂婚,今天打算在宴會上宣布這件事,佐爾,你怎麼臨時反悔了?”
“母親,您答應過隻要我能拿到那尊洛神白玉像,就不再幹涉我的婚事。”佐爾臉色不太好看,“我買回珍貴翡翠,應當比白玉像更珍貴。況且,母親也很喜歡,我的婚事,母親大可不必憂心。”
莎赫拉絲夫人臉色微沉,眼神環視一周,廳中多數都是歐洲貴族、親朋好友,她早先在舉辦宴會前就就知會過賓客今天宣布兒子訂婚的事,如果臨時真的出了那樣的事——她會失了很多麵子。
“佐爾,據我所知,這些年你並沒有女朋友。”莎赫拉絲夫人眉頭皺起,“伊芙和你關係最好,我想你應當是喜歡她的。”
“以前我將伊芙當成我的妹妹。”佐爾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貴族少女,心中湧出一股厭煩,“我不會娶她。”
話說到這份上,莎赫拉絲夫人眼中怒氣浮現:“我不管,總之,訂婚的消息我今天一定會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