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的主要場所龍泰殿無疑是政治權利鬥爭的中心。

恢宏大氣的大殿裏金玉堆砌極盡奢華而這種奢華卻讓人煩躁讓人窒息。

因為陰謀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大殿裏揮之不去無法擺脫溢滿了每一個角落。

這種味道腐敗而血腥肮髒而粘稠就算不呼吸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它輕而易舉的通過你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進入你的身體穿梭於你的五髒六腑之間折磨著你的每一根神經企圖汙染你純淨的血液。這種強迫的吸入讓你厭惡至極煩躁壓抑卻又無可奈何。

可有一些人是天生屬於這個舞台的比如曹國舅比如金佑希。

曹國舅太後的哥哥。

在他從政20多年的時間裏時時刻刻都在為了權力和金錢而矢誌不渝的浴血奮戰著。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對權勢財富的癡迷與執著早已超出了他對生命的忠誠與熱愛。

不惜一切毫不顧忌的就是要穩穩的站立在東旭國權勢的頂峰之上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動搖他的地位。哪怕他的腳下早已經屍骨遍地血流成河他也會義無反顧不為所動的踩著這些屍首趟過鮮紅的河流繼續他的征程。

曹國舅對權勢驚天地泣鬼神的迷戀早已經達到病態的程度。佑希甚至覺得如果曹國舅身上能有一絲絲皇族的血脈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坐在那張純金龍椅上的人拉下來然後自己坐上去。不管那上麵原來坐著的是誰。

而金佑希呢雖然有著跟曹國舅完全不同的目的卻一樣要站在同一個地方一樣要為權勢而爭鬥。

天資聰穎的他16歲便跟隨先帝早朝議政。在這龍泰殿裏從冷眼旁觀到明爭暗鬥僅僅四年的時間卻已經足夠讓他把陰謀的味道沁入骨髓融入血液銘記於心再遊刃有餘的使用出來。

隻是那不應該叫陰謀應該叫智謀才對。

一字之差謬以千裏。

皇上臣想從國庫中調出一千萬兩以用於緩解我國西部幹旱問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金佑希傲然立於百官之首響亮而堅定的聲音衝擊著大殿裏每個陰暗的角落。

愛卿所言甚是!隻是國庫一向交由國舅掌管此事不知國舅有何看法?鎮定自若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龍椅上的鄭允澤挺拔霸氣眼神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留意到身旁的曹國舅臉色一黑佑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我想國舅爺應該不會反對吧?!這麼多年來國舅爺勵精圖治精打細算想必國庫一定大大充盈要拿出這區區一千萬兩銀子又豈是難事?國舅爺您說是嗎?

哼金丞相過獎了!皇上愛民如子救民於水火之中此乃百姓之福微臣又豈會有異議?!待微臣交代下去一定會盡快為金丞相準備好這筆錢!

曹國舅冠冕堂皇的話語中附帶著太多的殺氣。那雙精明駭人的鷹目直盯著佑希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佑希實在太習慣這種視線的淩遲了。如果是四年前的他也許還會跟其他人一樣心生畏懼但是如今這種眼神反而會令他產生一種成就感。

那就有勞國舅爺了!

如今我國在皇上的英明治理之下日益繁榮興旺百姓也得以安居樂業實在是一大幸事!無怪乎西明國國主要贈與皇上‘火樹銀花’以示敬仰之意了。說起來不知國舅爺是否還記得那棵‘火樹銀花’呢?

曹國舅看著金佑希那張明媚動人卻別有用意的笑臉實在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得先順著他。

當然!老夫雖已年近六旬卻還不至於健忘如此。‘火樹銀花’那是三個月前西明國送與皇上示好的禮物。

沒錯!國舅爺果然好記!佑希把視線從曹國舅身上移開繼續笑著說道:‘火樹銀花’以金為盆玉為土紅珊瑚為枝銀為花精雕細琢栩栩如生價值連城世間罕有。皇上說實話臣自從見過此珍寶之後一直對其念念不忘相信諸位大臣也有同感吧!佑希稍作停頓很滿意的聽到身後響起眾臣議論紛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