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斜,橙黃光芒在崖穀間傾灑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陸羽站在空地上,負手仰頭望著天空。
陳七放下豬腿骨,打了個飽嗝。
盜老麵容悲戚,實難想象,世上竟有人吃飯比自己還快。
他盯著陸羽看了很久,說道:“年紀輕輕一股酸腐味!”
陳七也在看著陸羽,說道:“他在期待什麼。”
東門西風剛給霍青喂完肉塊,隨意在對方那身飽經蹂躪,破損不堪的衣服把手擦幹淨,說道:“難道等著天上掉餡餅?”
陸羽收回目光,晃晃酸痛的脖子,確定這樣做真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你們都說錯了!”陸羽笑道:“我雖然看上去在看天,但其實看的是人生。”
霍青憤怒盯著東門西風,作為俘虜,他沒有得到任何優待,中午甚至沒能吃上飯。
這簡直不可忍受。
他很擔心自己會在回城前被餓死……或者回城後也會挨餓!
東門西風沒理會他,轉向陸羽,很認真的詢問:“請問陸大哲學家,從這萬裏火燒雲的暮色裏,看出些什麼狗屁人生?”
陸羽垂下眼簾,望著鐵靴,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盜老頭,你吃飽了?”
盜老咧嘴一笑,搖了搖頭。
東門西風悲憤道:“你們別想再折騰我,忙碌一天,我好累的。”
盜老沒理會他,趁著夜色站起身,意思再明顯不過。
東門西風生性高傲,為人跳脫,數日相處,陸羽察覺出盜老對他的態度很有意思,就好像後輩子侄般。
關鍵是,盜老絕不算和善的長輩。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黑暗的叢林。
陸羽轉身坐回黑繭畔,伸手拍了拍,感受q彈的韌性,忍不住偷笑起來。蕭琴沁結繭後,沒有絲毫聲息,若不是黑繭自帶吸附陽光的特性,或許此時蕭逸若會忍不住拿刀刨開看看。
蕭逸若看著黑繭歎了口氣,老臉上滿是苦澀的笑,要他違抗家族,斷然不可能,蕭琴沁若喚醒血脈失敗,回去後自己指不定會落下什麼罪名。
陸羽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笑道:“哪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把藥劑拿回蕭家,也需要實驗品吧?就當提前做個驗證,哪怕失敗,試管還在你手裏,殘餘藥液足夠分析之用,如果分析不出來,就算多給你一桶藥劑,又有何用?”
蕭逸若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說道:“這件事,我的處置,本身沒有錯處,怕就怕在有人拿這說事,不管小姐能不能變回來,或者說……變成怪物!”
蕭逸若歎息道:“嫡親血脈一係,衰微已久,道理都是一樣,哪怕她沒事,也會變成有事!”
陸羽點點頭,說道:“我就說她怎麼會身邊人這麼少,說起來,今天那位富家公子,帶的人也不多……”
富蜂不管人品如何,身份使然,他的護衛侍從,絕不至於僅有六人,還有個處心積慮為民除害的陳七。
陳七漠然道:“沒什麼好奇怪,富蜂惡貫滿盈,龍國對他,防範如洪水猛獸,帶太多隨從,會引起龍國高度關注,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