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絕對必死無疑,現在這人有救,雖然呼吸很微弱,但對於她這個大夫來講是沒問題的,拜小區裏那幾個整日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所賜,她縫合傷口的功力與日俱增。

自醫藥箱內拿出紗布,在一旁男人的幫忙下將之繞過傷者後背自他腋下穿過,在正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上方將紗布緊緊地係住,這是用來止血的。

係住後血流的速度慢了,本來還不抱什麼希望的男人見狀眼睛一亮,望向程依的眼中不再帶有懷疑,而是充滿了期待。

由於當時電話中那個“老主顧”受的是刀傷,是以她醫藥箱裏雙氧水、消毒液、針線等物帶得很齊全,誰想這些沒用到那老主顧身上,居然在這裏派上了用場,程依有些無奈。

救人要緊,程依不再想些有的沒的,迅速拿出雙氧水洗過血肉模糊的傷口,然後又拿消毒液輕輕擦拭了傷口,期間聽到傷者痛苦的悶哼聲。

“哇啦哇啦。”男人聽到同伴發出聲響,激動地對著程依手腳亂舞,樣子看起來很擔心。

看不懂男人是要表達什麼意思,救人要緊,於是程依沒理會他,給傷口消完毒後拿出一小塊兒幹靜的紗布,一手捏住傷者的下巴迫使他嘴巴張開,然後將紗布塞入他嘴中以防他在劇烈的疼痛中咬到舌頭。

男人不明白程依在做什麼,但見同伴的血甚至不怎麼流了之後打心理相信了她,於是閉緊嘴巴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老實極了。

程依要給傷者縫傷口,她將針消完毒後便開始用針自傷口一頭快速且熟練地縫合起來,野獸的爪子很鋒利,將這人抓得血肉模糊,傷口極為猙獰,這比那些被砍傷的小混混的刀傷要恐怖得多,並且還難縫,不過好在她本事漸長,勉強還能應付這個傷口。

無論是針還是線,還有那個醫藥箱,男人均沒有見過,一直好奇地打量著程依手中的針和線,邊看邊發出感歎的聲音,沒想過人受傷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將傷口重新“編”回去,他是越來越肯定這個女人能救活同伴,是以放心地去觀察新奇事物了。

程依全神貫注,不多會兒便縫完了,將線剪斷後要給傷口包紮,她一個人力氣小,期間自是需要男人的幫助,兩人配合著將傷口用紗布包紮好,先前係在傷口附近用來止血的紗布也解了下來,完事後程依開始整理自己的醫藥箱,用幹淨的紗布將用過的東西,包括紗布和針線都包好後放進醫藥箱內。

“嘰哩咕嚕、呱啦嘰哩。”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比手勢,他是問著他的同伴是不是不會死了。

程依看懂了,點了下頭,指了下傷者然後搖了搖手,輕笑著安撫地點了下頭,表示他沒事了。

男人見狀興奮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以程依和地上的同伴為中心繞著他們跑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一滴接一滴的汗珠子掉落在眼前的草地上時程依才感覺到她快熱死了,全身都是汗,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這裏並非冬季,按這溫度來看大概是夏天或是初秋,溫度還很高,這兩個男人除了□一件獸皮剩下什麼都沒穿,而她卻是毛衣毛褲外加一件羽絨服,不熱死她才怪。

剛來到這片森林時她滿心驚愕,沒幾分鍾便遇見了野獸,嚇得她玩命兒逃跑,後來這兩個男人來了,與野獸打鬥過程太過刺激,她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最後又急著救人,期間她的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其它,是以體會不到熱,現在全身一放鬆立刻便覺得溫度高得受不了,於是趕忙站起身將羽絨服脫了下來抱在懷中。

大概是這兩個男人剛才自野獸嘴中救了她的命,是以她不怕他們,沒有想過荒郊野外的她一個女人會被他們如何了,眼前這個受傷輕的男人對她一直流露出感激佩服之意,沒有傷害她的心思,而且以現在這種形式也不適合他起歪心。

程依救了同伴一命使得男人非常信任她,指了指地上的同伴示意程依幫忙看著後便跑遠了,不一會兒林子裏便傳出尖銳響亮的口哨聲,程依猜到他暫時離開應該是去喚救兵了。

哨聲在附近時近時遠地響個不停,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鍾,就在程依開始擔心他的哨子別還沒引來同伴卻將野獸引來時,不遠處便傳來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男人帶著三個族人趕來了。

程依看那三個男人也是□圍著件獸皮上身赤/裸,心漸漸沉重起來,眼前這幾個男人的穿著還有他們手中用磨得鋒利的石頭作為頂部的長矛,均向她表明了一件她非常不想接受的事實——她應該是穿來了原始社會!

幾個男人一起咕嚕呱啦地說了一堆,程依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那個引他們來的男人名字叫森,幾人分工合作,森小心翼翼地攔腰抱起身高有兩米的賢,懷抱塊兒頭如此大的人看起來沒有半分勉強的樣子,另外三人則是一起去扛那隻死掉的野獸,野獸比人要重得多,是以要三個人一起扛。

“哇啦哇啦。”森指著不遠處的地上大聲對程依說道。

程依望過去,發現是自己那個被野獸從羽絨服下咬掉的帽子,帽子已經壞得不成樣子,羽絨都露了出來,當時若非它分走了野獸的注意力,在賢和森沒趕來時她恐怕已經成了野獸的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