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時用到的剪子、刀、毛巾和寶寶的衣服尿布都放在一個包袱裏擺在床邊,就等著生產時能隨時就用。
阿蠻被趕到了外麵,由於剛開始起反應陣痛還不密集,程依在躺下脫了褲子後被產婆要求著將剩下的飯都吃了。
下半身衣物都脫掉了,用一條厚的獸皮被子蓋住,怕生產時著涼程依讓人在門外燒火,這樣屋子裏能暖和不少。
“女人生孩子容易著呢,不用擔心。”已經當了爹的男人見阿蠻臉都白了,好笑地過來勸阿蠻。
阿蠻搖頭拒絕離開:“程依是頭胎,她不比其他女人身子骨健壯。”
“四個產婆在能有什麼事?”族人們對程依生產居然有四個產婆的行為表示大驚小怪,一般女人生產時頂多就一個產婆,有的甚至不用產婆自己就生出來了。
“你們去吃吧,別理我。”阿蠻皺起眉來,對一直在旁邊擾他心思的族人感到不滿,但壓下了脾氣沒有發火。
另外一人見阿蠻臉色不好,將還要繼續勸的人拉走了,離開時不忘安慰一下阿蠻:“阿蠻別太著急了,那麼多產婆在,程依母子絕對沒事。”
阿蠻幾不可察地點點頭,他就像棵百年大樹直挺挺地站在屋外守護著他的女人和馬上就要出生的寶寶。
熱水燒開後,程依讓產婆將剪刀和毛巾都放進去煮,強硬要求她們都去淨手,產婆們剛剛在烤肉,手上不幹淨,她不能忍受這樣被接產。
產婆們心裏都嘀咕著事多,但因為阿蠻就在外頭,她們不敢不聽話,不情不願地去外麵仔細地將手用熱水洗了個幹淨才進屋。
陣痛還沒密集,程依頭一次生孩子難免有點緊張,怕自己放鬆不下來影響生產,於是與產婆們說話轉移注意力,說到口幹的程依開始冒汗,緊張感淡了不少,於是閉起嘴不說了保存體力。
“程依要生了?”淼挺著鼓起來的肚子快步走到阿蠻身邊問。
“嗯。”程依不說話了,阿蠻的心開始揪起來,沒什麼心思理會問個沒完的淼,不知道她問什麼了,總之無論問什麼他都回答一個嗯。
阿泰緊張兮兮地追了過來,及時拉住要進房看程依的淼,皺眉道:“你別進去,屋裏人多,你這個身子去了就是搗亂。”
淼低頭看了眼挺起來的大肚子,意識到自己剛才衝動了,聽著裏麵程依時不時地傳來一聲呻[yín],她著急:“我擔心呢。”
聞言,阿泰頭發梢都快豎起來了,拉著淼就往回走:“聽說頭胎很晚才會生出來,你不能一直在外頭等,等阿嫂快生時你再出來吧。”░思░兔░在░線░閱░讀░
淼頻頻回頭望,她不想走,隻是也知道阿泰說得對,以她目前懷孕六個月的情況不適宜在深秋一直吹風,不得已之下乖乖地隨阿泰回去了,她讓那三個“姐妹”過去輪流看,有情況立刻通知她。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程依陣痛開始密集了,汗水一滴滴往下流,疼得她死死咬住牙,但還是阻止不住溢出口外的呻[yín]。
產婆們不再聊天兒,紛紛集中起精神來接產,程依的盆骨相比族中的女人來說要窄,生孩子注定要痛苦麻煩些,產婆們都不敢大意。
羊水破了,產道一點點撐大,程依怕自己大喊大叫流失體力,一把抓過手帕大小的獸皮塞進嘴裏緊緊咬住,下/體不斷傳來的錐心之痛令她恨不能立刻死去,雙手胡亂往身下的獸皮抓去,兩手攥得青筋都冒了出來,獸皮被她蹂躪得不成樣子。
程依的呻[yín]聲突然低了許多,阿蠻立刻慌了,顧不得會不會打擾屋內的人緊張地大喊:“程依,你怎麼樣了?”
一個產婆趕緊衝外嚷:“她沒事,你不能進來!”
阿蠻抬腳上前的腳步被迫停住,不知道屋內的情況,急得他圓地直轉圈,頭發都被他揪掉了好幾根,對旁人的勸慰聽而不聞,他所有的精力全放在屋內正在生孩子的程依身上了,她難受地呻[yín]一下他的心便跟著顫一下,她不呻[yín]了他的心顫得卻更厲害了。
“阿蠻的臉色好難看。”
“他的手抖得真厲害。”
“他流汗了。”
“程依好福氣,她生孩子男人擔心得什麼似的,我當初生我家娃子痛得大叫時我男人還樂呢。”
“你當然不一樣了,程依哪有你壯實,她……”
“噓,你小聲點兒。”說話之人眼神往阿蠻那掃了下。
見阿蠻臉色更白了,周圍的人都不敢再亂說話。
“產道開了,用力再開大點兒。”
“深呼吸,我讓你吸氣就吸,呼氣就呼氣,來,吸。”
“別暈過去,挺住。”
“馬上就看到孩子的頭了,再堅持會兒。”
四個產婆滿頭大汗地說著話,程依一要暈過去就有人掐她人中,這正是關鍵階段,大人可不能有一點兒閃失。
從來沒這麼疼過,程依感覺自己下半身像是被人拿鐵棍粗魯地撐開似的,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疼痛感一次比一次強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