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馬路上快速的奔馳著,車內的氣氛比較沉悶,我悶頭抽著煙,臉色很是蒼白,眼睛望著路邊的景色,心不在焉的回想著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我們五個人都不大,正直十八九的年紀,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青春的稚嫩,走街頭,跑長街,手裏整天拿著鐵棍,晃晃蕩蕩的,但是那種日子我們都很快樂,沒錢的時候,沒錢的時候經常和別我們還要強的團夥幹一架,雖然受傷的時候比較多,但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
我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混的時候,經常去警局,那時候沒有勢力,更甭想有人撈我們出來,在獄裏我們被打,那都是常事,那個時候我還不會抽煙,最常用的緩解方式就是和對方幹,我們五個人抱成一個團,那時候我們還曾經傻傻的想過同生共死,也想過未來,可遇到這種問題的時候,我們五個人都很默契的避開。
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很開心,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更沒有那麼多的生死,有那麼句話混也是一種生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誰也不清楚將來為如何?
我記得有一年,老大被砍了,背重兩刀,深刻露骨,但第二天的時候,老大同樣和我一起找對方報仇,當時我們還戲稱老大的命硬。
可現在,我接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他死亡的消息!他竟然走在我們最前頭,這個命硬的不得了的老大哥,死了!
我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三哥???”兵坐在副駕駛上,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想多了!我們這輩子是最好的兄弟,當年的情義很簡單,隻需要一頓酒,我們就可以生死與共!黑塔???什麼時候能到?”
“大約半個小時!”黑塔神色同樣很不自然。
我閉上眼,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淚水,不再說話!
車裏很安靜,靜的可怕!隻有汽車的嗡鳴聲,在提醒著我。
車子順著快速路,一路直奔城外,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J縣,這裏是一個很小的村莊,莊子上的人比較質樸,到了莊上黑塔打聽到老大的家,我們一路驅車來到一個莊院。
很簡單的普通農家院,院子裏綠草成茵,一棟簡單的瓦房,樣式很古老,紅色的瓦片,綠色的莊稼園,在朝霞中映照著一種別樣的景色????
當我到這裏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沾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這些人身穿黑色的西裝,胸前佩戴著一朵白色的紙花,都望著院子的正中心,那裏停放著一口漆紅色的棺材,就是那種很普通的木質棺材,簡單的靈棚,甚至沒有任何的裝飾,仿佛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
或許,隻有靈棚上方的正中心的位置上的那一張遺像,可以讓我清晰的辨認出死去的那個人,我的老大哥!
我坐在車裏沒有動,眼神望著那張黑白的相片,眼睛裏不自覺的濕潤了,眼角仿佛什麼東西滑過,心裏特別的發悶。
“三爺,到了!”黑塔回頭看了我一眼。
“嗯!我知道!在車裏等我!”
下車之後,迎麵走過來一人,這人不算太高,身穿黑色的中山裝,神色有些傷感,我能夠感受到他沉悶的心裏,兩道劍眉深深的皺在一起,黑色的眼眸仿佛剛剛掉過淚水,略微的胡茬,嘿嘿的眼圈可以看得出這個人昨晚應該沒休息好,當他的眼神看見我的時候,他似乎愣了一下,但隨後他的眼角濕潤了,他幾乎大步的走了過來,伸手就給我一個熊抱。
嗯!他的肩膀很寬,很溫暖!
“回來了三兒!”耳邊突然響起的話語,讓我差點落淚,這個人不是別人,五兄弟之中他排行老二,我們都叫他二哥!他也是我們這裏最憨厚的一個,他不好惹事,但每次打架的時候,他都衝在最前方,他的心願很簡單,就是不讓我挨打。
“二哥!受苦了!老大他????”我貼在他的耳邊,沙啞的說。
“嗬???”他似乎想笑:“都有那麼一天!老大回到鄉下之後,病情加重,一條腿已經嚴重的腐爛了,都怪我當初沒給他的好好的醫治,病情惡化之後,細胞惡化,年輕時候那些沒在意的傷,都找上來了,但他走的很安靜,沒有多少苦,昨晚走的,本來我沒想給你們消息,但老大想看看你們,三兒???他很遺憾的走了,沒見到你!你能來看他,他足以瞑目了!”
“我???”我張了張嘴,沒說話。
“走吧!老大該走了!四兒、五兒都在屋裏!咱們四個給老大送行,讓他走的安靜些!”然後,他拉著我,走到靈棚前,給我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