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就算了!”原來,最大的傷痛莫過於給了你一絲的希望,卻用更大的絕望來掩埋它。手塚,你到底在哪兒?
“紫縈,你還是快點我過來吧!校長都來催了!這可是你第一次的論文研討會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不二。”說完,我的耳邊出現了嗡嗡嗡的電話的餘音。
我重新跪坐在了地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群在我的麵前飛奔而過,有喜極而泣的,有苦苦等待的,更多的是已經絕望痛哭的。而我,安倍紫縈,究竟是屬於哪一種人呢?
我愣愣地望著這一切,如同注視著另一個自己。驕傲,自大,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留下了僅僅是美麗的傷痕。
手指無力地垂下,我終於站不住,順著身後的柱子滑倒在地。地上是光潔的大理石,影映出淡淡的模樣,盯著地上的影子,覺得窒息。
手塚國光,他這個壞東西,每次,都故意要害得我難過不高興。雖然沒有一起去美國,沒有一起去打公開賽,但是,他總要有一個電話吧!這3個月來,沒有電話,沒有郵件,我隻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起他的傳聞,從電視上去看他打球的身影,從雜誌上看到他獲獎的信息,為什麼他不帶我一起去美國呢?帶我一起走,一起坐這趟飛機,兩人一起死亡,多好。他卻故意留自己一個人,還讓自己背負一生難忘的內疚,為什麼要這樣?
我雙腿蟋縮,以臂抱膝,我將頭埋在發間,開始壓抑地哭泣。
原來八年前,也是這樣一番場景,但那次,我是主角,躲過了。然而這次,我躲不掉。原本在手上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後,再次頑固地響起來,上帝是女孩原本是我最喜歡的,但此刻聽來,也變成了諷刺與煩躁。我將手機拿出來,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又是誰打電話給我?這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這樣的結局,我不要!
機身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出長長的軌跡,最後停在一雙腳邊。
那雙腳停了好一會兒,最後伸出一隻手撿起了幾經摔碰終於壽終正寢了的碎裂手機,再慢慢地走過來。
我怔怔地看著這雙腳,一種混飩將思緒層層包繞,使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停在我的麵前,我覺得他的風衣下擺有些折皺,他下一步該會是把手機遞還給我了吧?
然而沒想到的是,那人慢慢地伸出雙臂,將我摟人懷中——
15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淡粉色的櫻花,襯托著這個冰山一般的少年,如此的動人。
15歲那年,經曆了風風雨雨,終於打到了全國大賽,贏得了冠軍。是這個少年,用他堅實的臂膀,為青學撐出了一片藍天。
15歲那年,百鬼夜行的夜晚,是這個少年,為了保護我,緊緊地抱著我的身子,護住了原本已是顫唞不停地我。
15歲那年,在去德國的機場時,是這個少年,拭去了我的眼淚,告訴我,他一定會回來。
15歲那年,這個如風如渙的季節,是這個少年,在網球場上譜寫了一段驚天動地的神話。
15歲那年,在那一片日出的絢麗時光,是這個少年,告訴我,生命是如此的絢爛。
15歲那年,15歲的時候,如花一般的季節,花開在彼岸。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安然地在那人懷中仿若宿命!
“放開——”我開始掙紮,一抬頭間,卻撞上一雙金色的眼眸,彌漫著無邊無際的溫柔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