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睛的餘光還要始終留意著過道上的行人。
電影散場開燈。
趙十一放開李暉的手。
暗地裏長籲了一口氣。
和她看電影真累啊。
過幾天的一個月夜。
李暉又重施故技，把趙十一領了出來。
還是去看電影。
今天李暉穿了個帶碎花的棉襖，圍了一條紅彤彤的的圍巾，把她的臉也映出一片可愛的紅。
趙十一莫名的很開心。有種逃脫牢籠，擁抱春天的欣喜。
“給你個蘋果。”李暉變戲法似地掏出來個紅蘋果。
她從來都是對趙十一都是命令的。
平時也是，所有趙十一也逆來順受習慣了。
趙十一把蘋果放到了口袋裏。
但能感到今天她不開心。
雖然趙十一提前把自己的手暖的滾熱，可今天看電影時，她沒來讓他捂手。
這多少讓趙十一有些失落和遺憾。
今晚趙十一這麵挨著坐的是一大家人，兩張票領了三個孩子，沒辦法就往他這麵擠。而李暉那麵是個年齡大還挺胖的男人，還總咳嗽。
所以兩個人被擠的很近。
“走吧。出去。”電影還沒演完，李暉就對趙十一說：“陪我溜達溜達。”
趙十一永遠都記得那晚，那是一個月色如華的冬夜，銀白色的月光灑在潔白晶瑩的雪地上，仿佛是白晝。已經是近九點鍾了，零下三十多度的夜晚街道上根本沒有行人。
趙十一把領子豎了起來。
雖然窮，但是那時愛顯擺的男生都不戴棉帽子的，嫌看著臃腫難看。
他把兩隻手插進上衣口袋，
李暉也把她的一隻手伸進了他的口袋，兩隻手在口袋裏十指相扣。
趙十一的手臂時不時地碰到李暉一側的胸部，於是他的手臂隔著兩層棉衣，又及其m感地把那個模糊溫暖的感覺傳給了他的大腦。
沒有目的。
沒有方向。
兩個人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著。
“我有對象。”李暉的手在他手裏緊了緊，聲音帶著顫抖“他是我爸同事家的孩子。”
“他也愛好體育，在我們學校跑的很快。”
“哦”趙十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懂李暉為什麼跟他說這些。
隻是感覺天氣很冷。
停了許久兩人都不說話，默默地走，聽著踩雪的聲音。
路上的雪已經踩實了，和土地形成了一層殼。
今晚溫度而且特別的冷。
所以走在上麵不是嘎吱嘎吱地聲音，凍硬了的鞋踩在上麵而是哢哢的脆響。
兩個人默契的哢，哢，哢，走路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