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策馬奔馳,不受限製。
滕夕夢午後沒多久就提早來到馬場,就怕比王上還遲的話,會影響他對她的印象。
果然,當翟政威來到馬場時,一眼看到滕夕夢已在馬場內等待的身影,微勾淡笑,顯然是滿意她提早過來的表現。
「臣妾參見王上。」滕夕夢率先曲膝行禮,後頭隨行的宮女們也緊跟著行禮問安。
翟政威仔細瞧著她,她今日一身便於行動的淺灰色獵裝,頭上沒有任何髮飾,一頭烏黑亮髮簡單整齊的盤在腦後,臉上略施脂粉,和昨日華貴的樣貌截然不同,瞧來格外清麗動人,尤其額心那一點嫣紅之色,更是襯出她膚色的白皙,讓人想不對她印象深刻都難。
「你隨本王走。」翟政威收回打量她的視線,率先往前走。
「是。」滕夕夢緊緊跟上。
翟政威帶著滕夕夢來到馬場邊的大圈欄外,圈欄裡頭有許多匹馬,馬衛立在圈欄旁,隨時等候差遣。
「學騎馬之前,必須先挑一匹屬於自己的馬,這圈欄內皆是剛送進來接受調教訓練的新馬,你自己挑一匹吧。」翟政威說道。
「任何一匹都行?」
「當然,隻要你看得上眼,愛挑哪一匹就挑哪一匹。」
「好。」
滕夕夢緊靠在圈欄邊瞧著裡頭的馬,說實話,在她眼中看來,這些馬匹都長得一個樣兒,頂多就是毛黑或毛白而已,她根本看不出馬匹的好壞,也就不知該從何挑起。
看了老半天,她發現圈欄內有一匹馬特別不一樣,它毛色深灰,又夾雜著些許黑色及白色,遠遠看起來花花的,和一旁純黑或純白的馬兒似乎格格不入,其他馬匹三三兩兩的靠在一塊兒,就它一匹身旁空盪蕩的,像是其他馬匹也刻意避開它,不想和它靠近。
滕夕夢頗有感觸的淡淡苦笑,想起了自身的處境,她就像那匹花馬一樣,在這陌生的國度裡,沒有依靠,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就因為這一份感觸,她決定了。「王上,臣妾想要那一匹灰灰花花的馬。」
翟政威訝異的微微挑眉。「挑那匹馬,你吃的苦頭隻會多,不會少。」
他看一眼就知道,那匹馬之所以和其他馬兒格格不入,是因為那匹馬野性最強,性格最烈,其他馬兒才會避而遠之。
但它卻也是這批新馬內最有潛力的好馬,若是能順利馴服,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馬。
他不信她具備看馬的眼光,之所以會挑上這匹馬,純粹是湊巧吧!
「臣妾早已有吃苦的準備,多吃點苦或少吃點苦,對臣妾來說,並無太大差別。」她還是執意要那一匹。
「那好,本王就順了你的意。」翟政威不再勸阻,由著她自討苦吃去。「來人!」
負責看管馬匹的馬衛趕緊上前聽候差遣,翟政威要馬衛將滕夕夢指定的花馬從大圈欄中拉出來,獨自關在一旁的小圈欄中,好讓她開始和馬兒的初步接觸。
在等待馬衛將花馬給拉到一旁小圈欄的空檔,翟政威又道︰「幫你的馬兒取個名字吧。」
「就叫『花彩』吧。」她一邊回答,一邊看著馬衛拿繩子套住花馬的脖子,想將它給拉出來,卻遇到它甩頭反抗,兩方拉拉扯扯,前進又後退的,那馬衛沒一會兒就已經滿頭大汗,她頓時自覺糟糕,開始有種頭痛的感覺。
這匹馬,脾氣似乎不太好……
翟政威輕蹙了下眉頭,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可笑,不過她開心就好,反正是她的馬。
好不容易,馬衛終於將花馬給移到旁邊的小圍欄內,翟政威和滕夕夢也跟著移步,翟政威從一旁放滿新鮮嫩草的板車上抓起一把草,塞到滕夕夢手上。
「呃?王上,這是……」滕夕夢瞧著手中的草,困惑不解的問。
「挑完屬於自己的馬,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和馬兒培養感情,馬兒認你為主人,才願意讓你靠近、讓你幫它裝馬鞍、讓你騎在它的背上馳騁,給你牧草,當然是要你從喂它開始和它培養感情。」
「除了喂它吃草之外,還有什麼方法能和它培養感情?」她非常認真的問。
「幫它刷毛、洗澡、甚至是和它說話,動物是有靈性的,你是否真心對待它,它感受得出來,隻要你夠真誠,它總會回應你的。」
「好。」滕夕夢點點頭,鼓起勇氣進到圈欄內,開始試著和她的花彩培養感情。
翟政威繼續站在圈欄外,似笑非笑的等著看好戲,而在較後方待命的宮人們也偷偷好奇窺探著,央兒更是一臉擔心,就怕公主不知能否應付得過來。
滕夕夢來到花彩身旁,頭一回和馬匹如此靠近,它高大且健壯的身軀讓她倍感壓力,有些忌憚害怕,但她還是努力鼓起勇氣,伸長手將牧草拿到馬兒麵前。
「花彩,這是新鮮的牧草哦,快來吃吧。」
隻可惜馬兒一動也不動,連理都不理她,不領情到了極點。
滕夕夢不氣餒,又再挪近腳步,甩甩手中的牧草。「花彩,快來吃……」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