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陌生的堅硬,帶給皇甫汐一陣惶恐,她心底遠離冥九的欲望突然間變得如此的強烈。

“懶貓,我發了一封宗卷給玄帝!因為端木皓琪兵敗失了北疆荒原!”冥九輕描淡寫地說出一番話,似乎整一塊北疆荒原的版圖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什麼?北疆荒原是血哥哥的心血哎!九尾狐,你——”皇甫汐突然想起,幾個月前,荒原血還帶著自己去看荒原戈壁的空曠和寂寥,那星星點點的駐軍帳篷,那紅柳白楊的倆相依,那血色殘陽下無盡的黃沙的曼舞。僅僅幾天而已,或許那裏已經灑滿殷紅點點。

“血哥哥,你還真——”冥九的話語裏滿是酸意,雙手使勁的攬緊皇甫汐。

“痛!九尾狐!他是我表哥!”

“對不起。”帶著沙啞的嗓音,冥九低沉地在皇甫汐的耳際敘述,“我要讓玄帝賜婚!”

皇甫汐的身子輕微得一怔,轉過身來,卻是神色落寞得問,“你們為什麼要發動征戰?”

“你們?你哥也是這樣的吧!”冥九溫柔得將皇甫汐攬回懷裏,“放心,我倆隻是想鬥一下!在你哥沒有接過那枚黃金印章之前,我是不會回北樞的!”

“為什麼?你們一定要那樣!九尾狐!”皇甫汐怔怔地望著冥九,記得哥哥也曾說過,紫菱王值得一鬥,她突然間極其的害怕,害怕他兩相遇,害怕他兩刀劍相見,任何一人若有差池,她都會心傷!

“懶貓,你!”冥九心疼地一一吻去皇甫汐眼角不斷地溢出的淚,“放心,我們不會傷彼此的,隻是鬥一下彼此的謀略而已!”

“好!”皇甫汐伸手勾起冥九的小指,“九尾狐,我要你記住這個承諾!”

“懶貓,跟我回紫菱吧!等玄帝下了詔書以後!”冥九抬頭望向車窗外明朗清澈的天空裏一輪暖暖的太陽。走了一夜多了,應該已是晌午了。

“咯咯咯——”皇甫汐輕輕地一笑,自己的賜婚玄帝根本不能插手,“我猜你拿不到那道詔書!”

“為什麼?”冥九的心底散過一絲擔憂。

“皇姑奶奶才能給你那道詔書!知道不?九尾狐!”

“該死!”冥九恨恨地念叨了一句,“不管如何,任何人都不能阻攔我本王帶你回紫菱!”

冥九第一次在皇甫汐的麵前自稱為本王,風侵入紗幔,吹起他鬢角的長發,將渾身的尊貴之氣肆虐開來,眉宇輕鎖,鳳眼犀利,淩冽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儼然天然的皇者。

皇甫汐依舊舒服地窩在冥九的懷裏,更本不為那氣勢所迫!

此刻的兩人儼然已經並肩在眾生之巔!

[朝堂篇:第十六章、菊花宴(一)]

菊花餞別後是冬。

珩垣卻在此刻有一菊花宴。菊花宴,顧名思義是宴請菊花,是餞別菊花之宴。在莽原大陸,菊花是月女遺留給人類的饋贈,在蕭瑟的秋風裏抖動嬌媚,一如當年的月女在秋季寒意肆虐的腥風血雨中為人類摸索僅存的一絲和平和安寧。

即將到來的冬季,是孕育的冬,是休整的冬,是狂歡的冬,是考驗的冬。度過菊花宴後,便是迎來那銀裝素裹。

冥九和皇甫汐的車駕緩緩地進入帝都的城門,街道是人來人往,整個城的人們欣喜得迎來這個節日,這個比新年還要隆重的節日,祭奠月女,餞別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