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相思十寸,是跟玄帝牽連著的,而非你父親!這毒是為了救你茗姨而中的,這也是為何玄帝誅了蘇氏九族,卻留下你娘親的原因。皇甫將軍跪在乾坤殿前三天三夜的請求,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冥九緩緩地開口,一番話,激起皇甫汐心底最深處的憤怒。

“小姐,我們回珩垣的時候,五皇子端木皓琪在北疆荒原和泗水兵變!說是靖王端木皓玉篡權奪位。”詩言在一旁補充到。

“那哥哥他——”

“靖王爺和修羅將軍等人,被端木皓琪的三十萬大軍圍在皇宮。裏麵雖然隻有六千修羅水師,但是端木皓琪還不敢輕舉妄動。”冥九諷刺地淺笑了下,端木皓琪不會布陣,對於太子二十萬禦林軍不敵二百修羅騎這一事件,還所有顧及。

瞥過眼,看著皇甫汐身上的狐裘快要滑落了,急忙地上前,對上皇甫汐疑惑的眼,“這府邸,端木皓琪他不敢動!否則,——”

皇甫汐低下頭,沒有言語,這外麵的一切,來的太突然,有幾天了,不知道皇姑奶奶怎麼樣?她隻是擔心她!

“小姐,我們在北樞聽說你遭劫了,是為何?”詩言突然擔憂的出聲。

“沒事!”回過神的皇甫汐,搖搖頭,彎彎嘴角,一抹安慰的笑,卻很是苦澀。

“小姐!”紅柳哽咽地喊了一聲,再次上來,緊緊地懷抱住皇甫汐,“對不起小姐,我們未能及時趕到!你在乾坤殿裏受難了——”

“既然見識過你們冰懌五堂的能耐,那麼你們主子的安危,我一定會顧及到!”冥九從的紅柳的懷裏扳過皇甫汐,霸道地攬在自己懷裏,“至於詩會場的劫難,恐怕隻是你們主子自己貪玩,跳進了別人的計中計!”

“計中計?九尾狐,你要說什麼?”

“你哥哥和太子爭鬥,你忘了?”

“原來!”皇甫汐自嘲地一笑,怪不得那天,紫蘇不讓自己出門,還問過端木皓文是否待了十八影衛。而哥哥以為皓文被禁閉在錦文宮,不會有事,支開了十八影衛。那知皓文溜出宮來,來找自己。這隻能說自己太大意了,明知道哥哥就要動樓斐了,還會跟皓文一起出去瘋狂。

“小姐,這帝都還是不要呆了,離開吧!”紅柳突然間凝重著臉色,眉頭一皺,“哎呦——”的喊了一聲。

一旁靜立著,一直未說話的白楊,一步上前,懷住紅柳,擔憂地問道,“肚子怎麼了?”

“肚子?紅柳,你——”

“小姐,紅柳有孩子了。所以我們在北疆耽擱了一陣子,沒有與明兒他們同來帝都。”詩言解釋到。

“紅柳,要恭喜你了!”

清冷的外廳裏有了一絲喜悅,但很快又恢複沉靜。

*

第二天,蘇暮薏出殯,是水葬。

一竹筏,萬千紅梅,陪伴著她,飄向遠方。

知道娘親不喜歡呆在那黝黑冰涼的泥土裏,尚且那裏還沒有父親,那裏隻是父親的衣冠塚而已。娘親要呆在水裏,因為雪是水結的晶,父親的身體永遠的埋在雪裏,娘親呆在水裏。這樣,兩人之間有東西可以將彼此係在一起。

看著竹筏的遠遠離去,皇甫汐的眼角紅腫著,雖然氤氳,卻終究沒有液體滴落,眼淚早已流盡。一寸相思一寸灰,更何況是十寸?娘親這些年一直這樣的度過,可笑她這個女兒,竟然毫無知曉!

“回去吧!”伸手懷住那熟悉的肩膀,掌心裏的觸覺有些生硬,原本就瘦骨嶙峋的肩膀越發的單薄和瘦弱。這幾天,她又瘦了好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