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聲戛然而止,貓尖細地叫聲充斥著整一條寬敞的街道,眾人伸長著脖子等候著,等候汐郡主從那布輦裏探出身子,以一睹為快,那汐郡主唯美的靈動容顏。
良久,還未有任何的動靜。
護送的四將坐在各自的馬匹上,有一絲懷疑。從珩垣到達北樞,四人一直護送著郡主而來。現不僅郡主未出輦,連主子也未出宮迎接!
朱雀在其餘三人的示意下,怯怯地揭起厚重的雪緞布簾,輦內空無一人,正中的白玉軟塌上,留有紫色的宗卷一道。
細細地展開,是王留下的旨意,北樞歸為珩垣一個郡,五菱四將聽命與端木皓玉。
……
從北樞紫菱王宮後宮門,有一架馬車緩緩地駛出,一黑一白兩匹靈馬駕駛著車駕,正是上一回,去大秦的那倆,整個木質車廂鑲滿冰玉的車駕。
車廂內的琉璃榻上,慵懶地倚著一個華服的女子,滿頭的青絲梳成那高貴的鳳尾發髻,九柄同色係的鎏金琉璃玉簪,斜插,打成一扇麵。紫色的錦袍,描金的刺繡上展翅涅槃的鳳凰。正是皇甫汐,手托腮,眼瞼垂下,安然入睡。
九柄鎏金琉璃玉簪,是史書所記載,女子最高的身份象征。
冥九揭起車駕中間的紗幔簾子,一身同樣的紫色錦袍,相對的繁複蟠龍金繡。小心翼翼地扳開皇甫汐托著腮的手,欲將她完全的平躺在琉璃塌上。
一驚,醒來,“九尾狐,現在總可以拿掉了吧!”皇甫汐皺眉地一指頭上的九柄簪子。
“不行!”冥九緩緩地搖頭,阻止了皇甫汐的手。
“九尾狐,你報複!”伸手一拳打向冥九,冥九輕巧地避開,眉頭微蹙,擔憂地喊道,“懶貓,傷了你無所謂!傷了小貓,你給我小心!!!”目光鎖在皇甫汐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滿是憂心!
“為了小貓,我才要把這個拿下來!”伸手拔下發髻中的簪子,隨手扔在地上。
“懶貓,我辛辛苦苦梳了半日的發髻,你竟然——”
“九尾狐,我痛苦地坐在凳子上半日,還沒有抱怨呢!你——”
兩人均是不甘示弱的爭鬥著。
“懶貓!”
“九尾狐!”
各自叫喊著,而後對峙。車駕內是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公子,去冰懌閣還是——”莫離出聲,打斷了車駕內兩人的對峙。
“去冰懌閣!”皇甫汐急忙地喊道。
“不去!”冥九出聲反對,魅惑的雙眼挑釁地望著皇甫汐。“九尾狐,你又要怎麼樣啊?”不耐煩地抱怨了一句。
“不要皺眉!對小貓不好!”纖長的手,早已覆上自己的額頭,輕柔地撫平那略微蹙起的柳眉,“江南小築太小,暖玉池已經髒了!但玉池上方還有另一蓮池,你可知曉?”
順勢窩在冥九懷裏的皇甫汐,搖搖頭,疑惑的眼神示意自己是不知曉。
“懶貓,我真的懷疑那一日,你是怎麼能躍出暖玉池?”
“哼!”輕哼一聲,睥睨地一撇鼻子,“反正我就是出來了,還不是你九尾狐的機關還未到家!”
“我知道,現在靈狐擺尾是鬥不過你的懶貓叫了!”冥九突然俯在皇甫汐的耳邊低聲地說了一句。
皇甫汐臉一紅,羞赧地執起一旁的錦被,蒙住臉,“我也知曉,你的秘密!”咬牙切齒地道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