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見「他」,她或許會忍下所有委屈,甘心地當個閻家大少奶奶,不管其他事。可是「他」……是那麼與眾不同,有時候,她好希望當初爹替她指婚的對象是「他」……

這樣的念頭讓她內疚,卻又那麼真實地存在她的心頭。然而,她也知道她的夫君有多麼地痛恨「他」。

所以,她不能讓她的夫君害了「他」。

心念電轉,她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急忙地朝另一宅院奔去。

閻仲羿心神不寧地在書房裡觀看帳冊,思索著若是成為「官商」,現有的資源是否足以應付未來的變化。

閻家世代從商,到上一代發展蓬勃,眼看在這一代將會攀上最高峰,為此,閻仲羿有些擔心。

成了「官商」,代表著未來閻家與國家將更緊密結合,任何小狀況便可能影響到全國,不能不慎。

「喵……」原來是蜷在閻仲羿腳邊的貓兒突然擡起了頭、豎起了尾,戒備地瞪著門扉,不太友善地叫著。

「有誰在外麵嗎?」閻仲羿瞄了房門一眼,立起身朝門走去。他想起了悠兒,能讓貓兒如此防備的就隻有她了。

他一打開房門,貓兒淒厲一叫,弓起了背,對著悠兒齜牙咧嘴。

悠兒緊張地退了一大步,視線緊鎖著凶惡的貓兒,深怕一不留意便讓貓兒撲上她的身。

閻仲羿跨出房,合上門扉,望著悠兒,等她主動開口。

「我……」悠兒臉上的蒼白褪去了些,試著微笑道:「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在做什麼,可是它在裡麵,我……我不敢進去。」

「我知道。」他還是望著她,「找我有事嗎?」

她一定悶壞了,被他固執地囚禁在這兒,而他卻又忙著處理帳冊與鹽市的事,並沒有太多時間與她相處……雖然他的腦海裡總不時地浮現她的身影。

他不該留下她的。她應該離開,這樣他才能專心一誌,可是……他不想讓她走。

事實上,他決定與她相處一陣子,也許他終能發現心中的矛盾不是因為心動。說到底,他想考驗自己,證明自己不會為一名花娘所迷惑。

可他心裡仍有個小小的聲音低聲喃語著:也許她根本不是花娘……

「我想要一桶水,可以嗎?」悠兒遲疑地道:「我說過我是一條魚,如果能讓我泡在水裡,我會覺得很舒服,所以……」

閻仲羿蹙起了眉,「要一桶水並不難,你不必以你是條魚為藉口。」

「可我真的是一條魚礙…」悠兒委屈地解釋。

「既然你是條魚,一桶水如何滿足你?一條溪或是河與海,豈不更好?」閻仲羿說著。

悠兒眼睛一亮,「有嗎?真的有條溪、河,或是海嗎?」

天,她真渴望能到那裡去!

閻仲羿一愣,瞧著她期待的表情,他竟然說不出否決的話語。

「是有條河,水深處足以讓人在那兒遊水……」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之後,他有些懊惱。

「真的嗎?真的嗎?」悠兒興奮地疊聲嚷著,一臉的祈求,「我可不可以到那兒去?求求你,我真的好想去!」

「可是我……」他回身望向房裡,想到桌麵上的帳冊。

悠兒瞧見他的遲疑,失望地垂下了頭,低聲道:「如果你很忙,我也不是非要到那兒去,隻要給我一桶水就好了。」

「也沒那麼忙。」不忍心見她失望,他道:「其實離這兒很近。」

「你的意思是?」悠兒臉上綻出光芒,卻又不敢太過期待,她好怕誤會了他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帶你去。」閻仲羿放軟了聲調,「但你得答應我,到那兒之後不可以亂跑,荒郊野外總是有一些難以預測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