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地想搶回他手上的書,卻被他靈巧地閃身避過,隻能氣呼呼地瞪著他。
「他不是會亂說話的人。」範郢崴了解湯溥泉的性子。
「那不就好了,這裏又沒有其他人,你擔心什麽?有好好的書桌在這兒爲什麽要去客廳看書?」她不要他如此委屈,好似她有多打擾到他。
「但別人的想法……」
「別人別人?別人是誰?他們又看不到!」她想賴在這裏就是想和他相處,如果連他都避到客廳去,她待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
不知不覺的,她把才相識一天的他的住所,當成了避難所。
「問題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惹人非議。」他從未麵臨這種狀況,爲了不讓自己及對方不自在,他選擇離開房間。
她隻睡了一天就讓同在房裏念書的他心神不甯,若是再繼續和她共處,他懷疑自
己可能會發瘋。
「這裏本來就是你的房間,你住在這裏是理所當然的,如果真要去客廳,也該是我去而不是你。」說完,她一轉身便要往房外走。
「你要去哪裏?」他喊住她。
她旋身的動作讓頰邊短俏的發絲飛揚了起來,「去客廳,那裏才是我該待的地方。」再一利落地轉身,她便要走出房。
「等一下!」他幾個跨步便抓住她,「你不可以到客廳去!」
「爲什麽?」她睜著圓圓的美目注視著他。
「這裏住的都是男人,你一個女人待在客廳怎麽成!」他想得太多,連他自己都覺得煩了。
「你這人真的很羅唆哪!」這男人真是死腦筋!凡事思前想後的,怎麽做都不對,真氣人!
「我是爲你著想。」
「好,如果你真的爲我著想,你就好好待在房裏,別人要怎麽說就由他們去。今天是我硬賴在這裏不走的,沒理由要主人去窩客廳。」
丁鈺芬嘴上說著,順勢將他往床上一推,本意是要他安心留在房裏,不料,他不想被她推倒,居然反射性地拉住她,一瞬間,兩人一同倒在床上。
丁鈺芬整個人趴在範郢崴身上,小巧的鼻頭因爲撞到他的胸膛而發疼。
「噢……」她幾乎疼出了淚水,捂著鼻子悶哼著。
範郢崴沒注意此時曖昧的姿勢,半仰起身檢視她的鼻子,「你沒事吧?」還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肩,著急地問。
「好痛。」因爲他起身的動作,她也自然地自他身上移開。兩人由原先的上下貼合改成比鄰而坐。
「我看看。」他沒想到她會撞到鼻子,歉疚的情緒讓他忘了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眨著因鼻子疼而微泛薄淚的眼,她哀怨地瞅著他,「鼻子好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是是是,你沒想到。你這人不是什麽都想得清清楚楚的嗎?怎會有沒想到的時候?自己跌倒也要拖個墊背的一起死。」她含嗔帶怨地怪他。
「是你推我的,我才……」
「摔到床上會摔死嗎?」她反問。
「是不會,可是……」
「那有什麽好可是的?」她揉了揉發紅的小鼻頭,順手揩去眼角的淚。
她對自己強詞奪理且咄咄逼人的態度感到驚異,卻也覺得有趣,不知爲什麽,他愈是老實,她就愈想欺負他。
「我不是……」他詞窮,
丁鈺芬看他不知如何解釋才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發現一件事耶。」她可愛的神情讓他心房一緊。
「什麽事?」望著她如花的笑顔,他覺得自己又發怔了。
「你這人很有趣,不但古板、死腦筋,愛說教……」她邊說邊扳著手指頭數。「還喜歡東想西想,羅唆……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