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所有的欲念不複存在,他錯愕地看著身下滿臉潮紅、眼神迷離、美豔不可方物的人兒,心裏對自己的行爲唾棄到了極點。

好似她是塊紅透了的烙鐵,他彈跳而起,離她好一段距離。她衣衫淩亂、紅唇微腫,白皙的頸項間有著點點殷紅,這些……都是他造成的嗎?

「你怎麽了?」丁鈺芬赧然地拉好衣服,在床上坐起,氤氳著情[yù]的眼眸望著他,不明白他爲何突地離她千裏遠--那是心的距離。

刹那間,過往的恐懼再度襲來。難道,隻是她一廂情願地有了感覺,而他依然像她前男友一般,認爲吻她像吻冰嗎?

「你……你怎麽可以讓我對你這麽做?」他挫敗地抓了抓頭發,羞愧得不敢看她。

「什麽意思?我們做錯了什麽?」她的羞赧不再,眨著水亮的眼凝視著他,想看穿他的想法。

「當然!」他重重地點了頭,「我……我侵犯了你啊!」

範郢崴懊惱地跌坐進書桌前的椅子裏,不明白自己中了什麽邪,竟然對一個初識的女子亂來,這……這對他這個謹言慎行的男人而言,是詭異且費人疑猜的!

深切的自責讓他覺得自己好不堪!原來他也會同其他男人一樣……

曾經他鄙視大談風花雪月的同學,總覺得知識份子不可以用輕浮的態度看待男女之間的關係。年少時,還曾理直氣壯地駁斥同學而被同學嘲笑「無能」。

隨著年齡增長,他不再說出他的想法,隻是在心底默默反對著世俗對愛情、對男女關係的看法。

沒想到,怎麽也想不到,他竟會對一個認識不滿一天的女子瘋狂需索,是他禁欲太久,還是骨子裏也如同其他男人一樣有著對性的劣根性?

丁鈺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但倒是漸漸明白他的個性比女人還要別扭,照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該懊惱該羞愧的人是她啊!他幹嘛一臉想自殺謝罪的樣子?

「你到底在想什麽?什麽叫侵犯了我?」她盯了他好久才問出口。

她一直以爲男人滿腦子都是love思想,一心隻想誘女人上床,前男友便是如此,才會讓她心生厭惡,産生抗拒的反應,然而,範郢崴帶給她的感受卻大不相同啊!

她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人他耳中,他擡眼相對,幽幽地道:「我不該那樣對你的,你和我……你和我……隻不過萍水相逢……我們……」

丁鈺芬的臉色變了變,心房抽緊。原來,原來他隻把她當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根本無意好好經營這才剛起步的情感。

她的難過全隱藏在她鎮定的麵容下,明明早已習慣不被珍愛,爲何這次的心痛卻遠勝以往呢?丁鈺芬咬了咬唇,強迫自己笑。是的,反正她習慣了故、作、堅、強。

「這有什麽呢?大家不都是這樣?隻要看對了眼,就算一掖情又有什麽關係?你這個老古板也想得太多了吧!真是的!」她的話有如一柄利刀,直捅入他最忌諱的地方。

「你……你說這什麽話!什麽叫看對了眼就可以一掖情?你就把男女關係看得這

麽隨便嗎?」他氣呼呼地指責。

「你能否認現在的男女關係就是這樣嗎!」她一向嘴硬,他的指責隻會讓她說出與心意相反的話。

「沒有錯,現在的男女關係確實是如此,但那並不表示我們就得和世俗一般啊!難道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嗎?」他有如想匡正社會敗壞風氣的聖人。

「是,你高尚,你清高,你能不同流合汙。那你剛才又做了什麽?」

她一記回馬槍剠得他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