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在身邊繞轉著。蜜雅驚奇地舉起手,讓豔黃的斑蝶停在指尖。
「你若能靈活運用這個咒語,自然界的萬物都能為你所用。」
「真的有這麼厲害?自然界的萬物?」
「這是當然。」
「好漂亮,焰猛。」她高興地追著彩蝶。
焰猛戀戀地望著她。原來寵愛一個人也可以這麼令人快樂,隻要能看著她的笑臉,自己似乎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焰猛。」她的雙頰興奮地泛紅,柔軟的長髮隨風飄散著,向他奔來。
她的美是如此多樣,看得焰猛竟有些呆了。
蜜雅自信地拿出魔杖,有信心地對他點頭。「我要開始嘍!」
認真地念完咒語,她信心滿滿地等待著。咦?沒有動靜?蜜雅奇怪地插著腰看著天空,回頭困窘地朝他微笑。
「再等一下。」
蜜雅拿出魔杖,又念了一次咒語,終於看見朗朗晴空中一抹淡灰的暗色雲朵開始打繞旋轉,慢慢地將周遭的黑雲吸入了暗色的漩渦中,一堆堆雲絮漸漸聚集成一團厚重的層積雲,隱隱的雷鳴和閃電在翻滾的雲層中閃動著,在蜜雅的注視下,雲朵逐漸向她靠了過來。
黑雲伴隨著豆大的雨滴狂洩而下,她大聲驚呼:「哇!怎麼會這樣?!」
看著一身狼狽的她,焰猛開始狂笑。
「你別笑我啦!」抱著頭閃躲,但頭頂上那片濃密的烏雲像是自有意識般地跟著她,除了她所站的位置,其餘的地方仍舊是晴空萬裏。
她洩氣地走向他,悶問著:「這雲怎麼一直跟著我?」
焰猛一副看好戲般地咧開嘴。「你召喚來的啊!當然跟著你……喂!別再靠近我了。」他出聲製止她走近的腳步。
蜜雅瞪了他一眼,突然露出賊笑,朝他跑去。
「不是叫你別過來嗎,蜜雅!」
草地上,被烏雲罩頂的蜜雅狂追著焰猛,兩人在草原上嬉笑賓士,一個不小心焰猛被絆倒在地,她立即撲上前抱緊他精碩的身軀,露出得意笑容。
「哈哈!終於整到你了,想不到英明神武的東嶽王也會有這一天。」
「是嗎?」焰猛挑了挑眉指指天空。
「沒了?烏雲不見了?」她小嘴驚訝地張成蛋形。
「你以為我會笨得讓你召喚來的雨水給淋濕嗎?」
她有些失望,隨即扯開使壞的笑容,非常用力地在他身上磨蹭著。
「誰說你沒濕的,瞧!」得意地看著自己臉上與身上的雨水在他的襯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水漬。
焰猛皺眉拉起衣服。「蜜雅‧優頓,你死定了!」
她尖叫地跳開。「哇!饒了我!饒了我!」蜜雅笑著,拚命向前狂奔……
不遠處,在花園入口,白令兒公主看著花園內追逐嬉戲的身影,精緻的臉上滿是驚疑。印象中的焰猛淡漠狂妄,冰冷的氣質總讓人近不了身,對不喜歡的人甚至連搭理都不願意。
她見過他的無禮,見過他的陰沉與肅穆,也看過他的睿智與明快,卻從沒見過他如此孩子氣的一麵,這樣的焰猛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那女孩是誰?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錯過了什麼?
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比起其它人,焰猛對她總是優雅有禮,溫柔又有耐心,但是……眼前的景象震懾了她,那樣毫無顧己心釋放情緒的他……慘白著臉,白令兒握緊了拳頭,僵硬地走回皇宮。
四處打探了一下,貼身侍女彩衣將有關蜜雅的事情告訴了白令兒,但仍刻意省略掉兩人在舞會中擁吻的那一段。
白令兒起身,沉思著。原來她叫蜜雅,前些日子以焰猛朋友的身分被接到宮中作客,到目前為止,焰猛都沒有解釋這女孩兒的出身來歷,皇宮裡的人都視她為焰猛重要的客人。
「彩衣,我有不好的預感,某些東西改變了,情況變得我無法掌握。」
「公主,您不用太擔心,我看蜜雅小姐應該隻是殿下的朋友和玩伴,皇太後和上父早有共識了,您是焰猛殿下命定的皇後啊。」
「是嗎?」白令兒想到草原上的兩人,不安的情緒更深了,憂心地歎了口氣。命定?焰猛如果是這麼容易讓人擺佈的人,那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焰猛推開房門,腳下光澤鮮麗的地毯上散落著被打碎的琉璃杯,昏暗的寢宮內傳來細微的啜泣聲,床邊蜷曲的纖弱身影,肩膀因哭泣而顫動著。
白令兒將頭埋在羽絨枕內,拳頭仍因激昂的情緒而緊握。
沉穩的腳步緩緩來到床前,修長的指撫過滑順的髮絲。
「怎麼了?宮女說你不舒服?」
「焰猛?」白令兒由床上一躍而起,如白藕般的臂膀環抱住了他的頸項。
驚訝地抱住懷中仍在顫唞的女孩兒,他有些擔憂地皺眉環視房內,看來她下午發了一場不小的脾氣;高貴典雅的她總是保持著合宜的舉止,摔東西?這樣的她,自從六年前取得天界天使的資格後,就不曾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