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第九層中,四名老者和卓文度正圍坐一堂通過法術將七層中的畫麵投射,從淩晨夏林和秦軒宇進入藏書閣後這幾人便有所關注。卓文度是沒有辦法才將實情吐露,包括天劫的事情,他原本答應夏林將其保密,但由於麵前這些人都是他叔父輩,從小對他有教育和養育之恩,不敢有所欺瞞。
“叔父們,這件事情你們知道但不要告訴其他人,文度不管他所圖什麼,隻要在十年後大比上對我們有幫助就行,這十年間我說什麼也要將他留下。”
其中一位老者姓吳,字道非,在合歡教中也是少有歲齡超過三百,見證了三代掌教的拚搏與奮進,自潘立鬆消失以後,合歡教地位日漸下降,也知這次大比重要性,率先開口:“文度,你有這心就夠了,我們幾個老人雖然日常不出,但關鍵時候還是能出份力,此子天賦卓越,按老肖探知得到,不止表麵上內丹中品修為,藏匿之深,不懂所圖為何,但很有可能為了通天眼,若他開口問你要通天眼才能幫你,你怎麼辦?”
一旁藍姓老者附和道:“確實,以此子的修為和能召喚天劫這份能力,合歡教尋找法訣他不可能看上,唯獨隻有通天眼,隻是,我們深知通天眼已經隨著潘掌教一起消失。”
卓文度歎了口氣,“其實在盲蜂山上我就已經猜測過他是圖通天眼,本來想實情相告,但還是忍住,我不敢賭,隻是希望他能看在我對他一番真情實意上,即便最後被得知通天眼不在,他還是能念及情誼幫忙。”
“要麼給他一本假的,我們雖然沒有通天眼秘籍,但根據二代掌教的記憶還是有部分。”藍姓老者說道。
“萬萬不可,以此人對法訣的認知,真假很快就得知,到時候真適得其反了。”卓文度連忙拒絕道。
“算了,先不說了,我們先看他破陣,他已經在陣法前站了一個時辰,我倒看看,此子陣法造詣如何?”吳道非打斷眾人講話。
“應該不錯,我在蘭溪院中見識過一次,他的護院陣法神鬼莫測,虛實間能難讓人找到陣心。”卓文度回憶道:“雖然我學過些陣法,但他那樣布陣還是極少見。”
“修為、法訣、陣法造詣都絕頂,此年輕人才是天下舞台中的佼佼者,唉,怕是其家族門派也是在九門四府中吧。”藍姓老者感歎道。
“應該不是九門四府,且不說那十三家的傲氣和無禮,我覺得倒像是隱士門派中,畢竟他話上答應參加大比。”吳道非猜測道:“我觀察過他旁邊那個年輕人,怕也是修為出眾,三年間前前後後來過數百次藏書閣,所圖的怕也是通天眼,隻是無論我怎麼探知,其修為還是築基。”
“難道兩人都有隱匿修為的法訣,大家族門派的法訣什麼時候成了街貨。”卓文度笑道。
“算了,隻要沒有不利於合歡教的心思就行,我們廟小,總歸留不住他們。”吳道非有些無奈,他其實終日在閉關,隻為了能破入元嬰,從而提升教中地位以及自身對大道的靠近,他一生樹敵很少,也很少出去曆練,作為上上代掌教的師弟,他的心境其實很單純,不爭也不搶,包括上代掌教和這代都是他一手推上去,在他心中隻有大道才是人生目標,隻是礙於生長環境,若非如此,估計他會去更大舞台追求大道。
五人一直盯著半空畫麵,對於連續五個時辰紋絲不動的夏林內心均起了欽佩之意,能擁有如此心境,換做在場包括吳道非在內均無法做到,它所包含的耐心和毅力非常人能有,且以他們認知,夏林是在推演,將陣法中每一道可能存在的路線進行整合和集中,這等心算能力,已無法以他們思維來橫斷。
“師叔,你說他今天能破陣嗎?”
吳道非搖搖頭,“若用修為闖,對他們兩而言均不難,隻是要破陣,還是很有難度,關島瓶是潘教留下來,其每道陣法均由來年頭,光憑推演怕是沒有幾萬種可能,上萬還是有的,如果給他點時間或許可能,單五個時辰還是有些難。”
“要麼我傳音求叔,讓他遲點關門。”
“算了,我們表現不能太過明顯。”吳道非想的比較多,“有時候正常的對待,相反能收獲不正常的結果。”
吳道非剛欲繼續說話,隻見他眉頭一皺,略微驚訝道:“似乎,他有了思路。”
虛幻畫麵中,正好是夏林兩手臂一抖,嘴角上微微掛上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