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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雪的一句話,似乎成功的達到抹黑梅鳳書的目的。幾名暗地裏打算在吃完晚飯後

開口:"梅姑娘,我們可以去屋外瞧瞧月光嗎?"的年輕人,取消了他們的計劃。娶一個

美麗但不會做菜的女人,似乎不大聰明。北境男子需要的,是像綠雪這樣細心能幹的女

人。

綠雪的確是很細心的女人,當她有恃無恐的在梅鳳書麵前"犯罪"的時候,所有的漢

子都忙著搶放在前頭的酸梅湯,而雷九州也正好背轉過身去和一名獵戶說話。時機拿捏

得正好,分毫不差。

可惜他眼中隻有雷九州,卻沒留意到站在牆角的雷父。老人將一切看在眼裏,蒼鷹

般的雙眼掠過一抹失望。

"鳳妹,今晚沒飄雪,月色又好,咱們一起去外頭走走吧。"雷九州大概是唯一沒因

為那鍋可怕的湯而退卻的男人。

"大哥,我有些頭疼,想先回房休息了。"梅鳳書一聲推拒,眼睛不自然的望著地板。

她從來不對雷九州說謊的。

"頭疼?是受寒了嗎?"雷九州神情關切,大掌輕覆在她額上。

梅鳳書猛地退了一步,膽怯的避開他溫熱的大手。"我——我先回去了。"

望著梅鳳書匆忙離去的背影,他濃眉聚攏。難不成換了女裝,就變得扭扭捏捏、情

緒無常嗎?書生袍和白藕裙下的明明是同一個人哪……雷九州不解的想著。總覺得自從

他恢複女兒身之後,少了些什麼……

"這些西陵鬼子,居然上門來挑釁!真是操他奶奶的!"老人破口大罵的聲音從不遠

處傳來,讓雷九州的沉思退去,警戒心生。

雷父隻有在怒不可抑時,才會口不擇言的亂罵。而怒氣高張時,往往是錯誤決定的

開始何況他的父親是北境之長,他的決定足以影響北境全民的命運。

"媽的!一場定輸贏,西陵若真贏了咱們北境大好男兒,也就心甘情願的讓他統治

去了!"當雷九州趕到時,見老人正舉起刀亂敲地麵,一張老臉氣得通紅。

西陵國以霸權聞名,一直有並吞北境的狼虎之心,隻是素來忌憚雷九州的威名,才

不敢輕舉妄動。

"我兒放心,咱們北境漢子個個勇武剽悍,西陵鬼子能比得上麼!"老人瞧見他的將

軍兒子一臉不讚同,便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說道。

"要比什麼?武藝麼?"

"我讓西陵鬼子自行決定!"

生平第一次,戰功震諸國、沙場不敗將的雷九州開始覺得頭痛。

接連著幾天,梅鳳書隻要一用過膳、就匆勿回房,避開雷九州擔憂不解的目光。

今日雷氏父子兩人騎馬至西陵邊境探看,想來一時三刻之內不會返回,她這才放心

的踱出房門。時已入冬,片片雪花飄在冷冷的空氣中,飛揚著、旋舞著。她圖個輕鬆,

隻披了件長衣就踏出房門,一路哆嗦的搓著手,卻又貪圖冰涼空氣凍著臉頰的筷感。

驀地,冬風吹來一陣琅琅讀書聲:"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載陽,有鳴倉庚。"

有如他鄉遇故知般的喜悅,她輕輕悄悄的循聲而去。吟詩聲是從一間簡樸的草堂裏

傳出來的。

微探頭,她看見草堂內坐著大大小小的北境居民,他們的頭臉還沾著山間塵土,他

們的衣裳還沾著捕獵的獸血,一張張純樸的臉,正學著東莞文士認真的搖頭晃腦,仿佛

這麼晃著頭:就能讓他們記得快些似的。朗誦之間,他們的眼光充滿崇拜的望著站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