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許夢晴哪裏知道陸玉軒的心思,以為是他身體又不舒服了,急忙派人把苗疆的使者“請”來。“怎麼樣?”許夢晴迫切地樣子讓一邊的景楓又有一種別樣思緒上湧。許夢晴認得那種表情,當時陸玉軒重傷回來的時候,那個白胡子禦醫就是這副樣子,許夢晴那種不祥的預感不斷放大,放大,以至於她不記得安慰陸玉軒,就匆匆和那幾個人“借一步說話”去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不妨直說。”許夢晴故作鎮定地屏息聽著那些方言。
“這蠱無藥可解。”苗疆使者為難地說道。
“什麼叫無解?你們研製出什麼毒藥,都不配解藥的嗎?”許夢晴歇斯底裏。
“晴兒,聽人家把話說完。”景楓讓許夢晴依靠著自己,試圖給她喚醒理智。
“好,你繼續說。”許夢晴好不容易才有力氣繼續聽下去。
“這蠱解是不能解,但是可以轉移到一個個體的身上,也就是說,或者轉到嬰兒身上,或者轉到大人身上。”苗疆使者小心觀察許夢晴和景楓的臉色,汗珠也刷刷掉,他參與豫國內政已經是大罪了,若不是有製解藥的機會,早就完蛋了,如今攤上的又是無解的蠱毒,真是……
“你是說,大人孩子,隻能選一個?”許夢晴發顫的聲音泄露出她的恐懼,景楓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許夢晴順著後方看去,陸玉軒已經站在門口,剛剛那些話,他應該是句句無遺地聽了進去。
“玉軒,”許夢晴一雙淚眼凝望著陸玉軒,就怕這個呆子選出得不償失的選項。
“要孩子。”陸玉軒一口氣說完三個字,終於體力不支,再次倒了下去。“玉軒!”許夢晴抱住他緩緩下落的身子,眼前早就模糊一片。“郡主,什麼時候施針?”歸心似箭的苗疆使者才不管許夢晴的內心糾葛,隻想著早點完成任務。“等他醒來。”許夢晴是不會答應陸玉軒如此荒唐的要求的,但是也要開導他之後才能拿掉孩子,不然陸玉軒是永遠不會原諒她的……
“醒了?”許夢晴含情脈脈地扶起陸玉軒,“可有哪裏不舒服?”陸玉軒對許夢晴的關懷置若罔聞,一手扶著床沿,一手摸上小腹,還在,陸玉軒脆弱的笑容讓許夢晴不忍心告訴他最後的決定。之前明明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怎麼他一醒來,就開不了口了呢?真是沒用啊,許夢晴不自覺地又用手敲頭。陸玉軒清楚這是許夢晴自我責備的小動作,此刻的他卻不出聲阻止,因為他明白問題所在,他和她對事情的看法是不一致的。
“玉軒,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好不好?”果然,陸玉軒的臉瞬間毫無血色。無言。
“我不是說不喜歡孩子,是必須二選一的時候,我必須保全你,你懂嗎?”依舊無言。
“玉軒,我……”許夢晴還想說點什麼,感覺手臂上一絲晶瑩,淚水,是陸玉軒的,那麼強勢的男子,不管遇到多大危險,都一心護著她的男子,如今,在她麵前哭了。是啊,不論多麼強大的人,隻要有情,就難免有脆弱的時候,親情,是難以割舍的啊。
許夢晴學著陸玉軒以前的樣子,一點點吮xī著他的眼淚,鹹的,那個什麼上海灘根本是騙人的,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許夢晴最喜歡的就是黃曉明吻幹孫儷淚水之後的那句“甜的”,看來,都是杜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