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媒人婆踏壞門檻、各家千金討好示意下仍不為所動,因為他的內心早空出一塊唯有她能進駐、而其他女人無法觸及的位置。

給人無限現象空間的曖昧言詞,使大夥兒倒抽了口氣,狐疑的目光來來回回在這對年輕男女身上兜轉。

發現大家都被他的話誤導了,織雨急得想大聲喊冤,幸好及時住了嘴,若她大聲疾呼撇清關係,反而會讓人覺得做賊心虛,是以她該做的是泰然處之。

「你我連點頭之交都稱不上,那會有什麼交情。」大夥兒全都聽好了,她跟解子焰沒有任何曖昧不清的關係,他們已經許久未曾交談,今日所發生的事全屬意外,往後也不會再發生。

擺明的拒絕,使解子焰抹了把臉,大夥兒覺得他就要當眾翻臉,緊張兮兮的小紫連忙將織雨護在身後,解子焰卻笑了。

他這一笑,唇角勾揚,朗目燦然若星,俊挺耀眼,眾人沈浸在他過人風采的同時,不免推敲他為何不發火。

其實他是被激怒了吧?駱織雨當著眾人的麵給他難堪,他應該很想狠狠掐死她才對,可是他卻笑了,這是否表示他想玩陰的?

『金織坊』這邊的人不安地防備著,心想才剛打發掉瘟神,卻又來了個煞星,『金織坊』未免也太時運不濟了。

己方人馬的不安清楚傳達給織雨,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冷凝著臉以淡漠的語氣對他說:「解當家,借一步說話。」

「小姐!」小紫嚇壞了,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非要到一旁去不可,假如解子焰突然動手怎麼辦?

「好。」解子焰爽快答應。

「當家的,萬萬不行。」李全嚇壞了,人心隔肚皮,誰曉得駱織雨要當家的到一旁說話,是不是挖了個陷阱給當家的,如果她突然大喊非禮,那當家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了?

「沒事,你們不用緊張。」織雨淡然道,率先走到倉庫後頭駕著各色輕紗之處,眾人看得見卻聽不到他們談話內容的地方。

解子焰朝李全等人擺了擺手,要他們別胡思亂想,便跟著織雨到後頭去。

天青、雪青、淡青;翠藍、寶藍、石藍;油綠、柳綠、墨綠,如夢似幻的輕紗架在兩人身周,輕款擺盪。

他雙手環胸,如神祇般傲然而立,氣定神閒地等她開口。

「解當家,不論你是基於什麼理由出手幫我,我都很感激你……」

「子焰哥哥。」解子焰打斷她的話。

「什麼?」她楞了下。

「以前你都叫我子焰哥哥的,難道你忘了?」他提醒她。

「我沒忘,但那已是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當著眾人的麵把話說得如此曖昧,好像你我之前有啥不可告人之事。」她氣忿的對他低咆,就差沒張牙舞爪。

她那嬌嬌軟軟的嗓音絲毫不具威脅力,加上幼嫩的臉蛋,隻會令人覺得是小女娃嬌嚷發脾氣,即使她已經氣到想宰了他,他仍感覺無關痛癢。

現下他最想做的就是揉揉她的髮心,然後將她用力帶入懷中,以溫柔的話語哄她。

其他人拉長了耳朵想聽他們說什麼,無奈他們再努力,依然沒辦法聽到內容,唯有藉由兩人臉上的表情及身體的動作試著猜些端倪。

「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紫與李全有多會胡思亂想,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你不要笑!」她氣得跺了跺腳。

他斂去笑意,正色道:「我也是跟你說認真的,你該叫我子焰哥哥。」

她為之氣結,嘟起的嘴巴吹了口氣,吹揚起額上柔細的髮絲。「我真的快被你弄瘋了,我在跟你說東,你居然還有閒情逸致跟我說西。」

「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她那氣惱地吹頭髮的小動作,惹得他愛憐不已,很想上前一步動手為她整理吹亂的髮絲,不過看她氣成這樣,他最好先按兵不動,以免被她狠踢一腳。

她翻了翻白眼,是她錯了,她不該對牛彈琴,她怎會傻得期望他會照她的意思去做呢?

「小雨,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曾對我說過的話?」

她謹慎的看著他問:「小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可多了,你是指哪一句?」

「你對我說過,以後我所穿的衣袍全都由你裁製。」如此重要的承諾,她不可能會忘記。

「我有說過嗎?我不記得了。」織雨厚著臉皮選擇說謊,烏黑的眼眸不由自主迴避他過於精亮的黑眸。

輕易被看穿的謊言,惹來他一陣輕笑,他情不自禁探出手柔了柔她的髮。「別逞強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你一說謊我就會知道嗎?」

突來的碰觸讓她嚇到,又羞又窘地跳開來,心虛的咕噥:「我才沒有。」

「還說沒有,你又把雙眼移開了,算了,你要死不承認,我也不強逼你,不過說過的話總是要實現不是嗎?」

「我很忙,沒空裁製你的衣袍,況且你的衣袍不都由『銀織坊』裁製?我覺得做得很好,不需要我。」別逗了,她若真替他裁製衣袍,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她才不要。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銀織坊』輸你『金織坊』一大截,你不會是為了不兌現承諾,故意推託吧?」翹起的左指輕敲右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