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峰:“占山容易攻山難,翔國若是揮兵南下必能打他個落花流水!”語氣難掩得意之色。
“那防禦之力呢?”顧影眉頭一皺,斷然開口。
“武將嗤笑一聲,目露濃濃的鄙夷:“兵力糾結於衡鸞山脈,本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翔肖雄那老賊自是還等不到踏上我翌楚國土便已經一命嗚呼,你一個無知的婦道人家豈會知曉其中的精妙之處?”
林顧影眉梢一挑,冷冷笑道:“敢問將軍最後一個問題,這計策是哪個蠢貨想出來的?”故意將“蠢貨”兩個字咬的極重。
“大膽!”武將赤紅著雙目,拍案而起:“此乃翌楚幾代軍師廢寢忘食的成果,豈容你一個囚徒在這兒大放厥詞?”
若不是有一國皇帝在此,顧影毫不懷疑下一秒她就會被這熊掌一樣厚實的大掌撕成碎片。果真不是姓楚的想出來的,否則這麼一個陰狠腹黑,步步為營的家夥建立的政權老早就被推翻了。
“糊塗!”林顧影大喝一聲,跨過一步,大大的縮短兩人的距離,麵色更是掩蓋不住淩厲磅礴之氣。
那武將窒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女子會有如此動作,反倒是不自主的後退一步雙目赤紅,氣的發抖:“混賬!你竟敢、你竟敢……”胸膛上下起伏,伸出一指指向女子的鼻尖,顫唞著手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不敢!”林顧影上前握住武將顫動的手指猛地一甩,冷哼一聲:“哼!就這樣的計策,還敢談什麼廢寢忘食的成果,這就是翌楚的軍師,我呸!既然人老力衰,就應該辭官歸隱,告老還鄉,一個盲目之計耽誤萬千將士的性命,同千古罪人又有什麼區別!”
“你……你……”那武將臉色煞白,雙眼一翻幾乎氣的半死。
“還有你!”素手一指,直指正襟端坐的皇帝,胸中滾燙的怒氣幾乎噴薄而出:“作為皇帝,一國最高的統治者與獨裁者,枉顧萬千將士的生死,為何明君!依然重用那些思想局限,大腦僵化的老匹夫,為何明君!”此話一出,立於門口那名武將大怒之下就要拔劍相向,楚淩軒陰寒著臉一揮手,眼睛仍一順不順的盯著女子:“繼續說!”
“士兵不比普通百姓,天生的軍人之氣,決定了他們萬事隻有絕對的服從,獨裁者的一個錯誤命令,他們就要付出幾多鮮血甚至生命!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勝了是將軍的功勞,敗了,卻是士兵的不幸!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那些長眠於累累白骨中的年輕生命要的或許隻是一份可以讓千千萬萬的百姓包括他們的爹娘免遭戰爭之苦的安寧。”
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裏的怒火,曆史她學的不少,最為怨恨的就是統治者隻顧自身安樂,而枉顧士兵生死的行為!
“好!說的好!”楚淩軒一拍椅背站立起來,朗朗大笑,那笑容端的純粹,仿佛吐出了所有的濁氣,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讚賞。讓身後的齊洛不禁驚異不已。
“那你說,這計策錯在何處?”
林顧影也不懈怠,神色又恢複冷靜自若:“將兵力齊聚於山峰之上,雖是易守難攻,但若是敵軍駐紮山腳放火燒山,斷了糧草以及後路,到時隻有被敵軍甕中捉鱉的份,實為愚蠢!防衛駐於前線,而國內兵力空虛,敵軍如若繞道而來,你們拿什麼跟人家鬥,隻能束手就擒,實為糊塗!如此愚蠢而糊塗的計策,還談何成果,簡直可笑之極!”
一時間,萬籟俱靜,大帳內落針可聞,剛才還指著林顧影破口大罵的武將一下子癱倒在地,額際已是冷汗涔涔,這麼淺顯拙略的計策被女子一語道破,此時才覺得後怕,若是當真這樣去帶兵打仗,被敵人大破翌楚,自己就真不是一個千古罪人可以擔當的了的。頓時,心下對這大言不慚的丫頭片子多了幾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