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塊糕點開始咬。

“流溟少爺,那位麻倉小姐的身體狀況,怕是家主大人不會同意。”男子並沒有依言告退,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我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流溟有些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雖然成長在那樣的黑暗中,但畢竟還是有些年少氣盛,也沒有經曆過什麼痛苦。

“是,屬下告退……”男子這才乖乖的退出房去。

“麻倉落……小落啊,不要生氣啊……”少年似天空般深邃的琥珀色眼眸逐漸轉變成澄澈見底的湖水一般,他望著矮牆,似乎透過牆看到坐在樹下的少女。“對不起……我不想以後被爺爺決定娶一個我討厭的人……”

……

很快,不論是安培家還是麻倉家,都知道了安培家的下任家主要迎娶麻倉家家主的女兒。

麻倉家的高層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畢竟這個家主的私生女的靈魂之力已經無法在提供給他們了。現在能利用一下和安培家交好,這是非常有益的。

“果然如此麼……”其中一位長老更是詭異的勾起嘴角,眼裏閃爍的是早已安排好的算計。他的聲音很低,沒有人聽見,但卻蒼老有勁。

他是眾長老中,唯一一個知道這位所謂的家主私生女其實真正身份是安培家拋棄的孩子,是那位要迎娶她的少年的親姐姐。

當年那個將麻倉落帶回麻倉家族的長老因一場意外死去了,而這位長老與那位已死的長老恰好是交好,在偶然間得知了這個秘密。

由於他知道的時候是十幾年前,又從未想起過這件事,所以即使是擁有靈視的葉王也不知道這件事。

最近安培家安排了這位少爺來,又加上麻倉葉王和寒川若的婚事,才讓他想起了這個所謂的秘密一般存在的事。

如果麻倉落嫁給了安培流溟的話,這個秘密將是一個把柄。

能夠威脅到安培家的把柄。

隻要公之於眾,那麼這就是安培家抹不去的笑話了。

所以無論怎麼說,都是有好處的。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家人,在其中一位當事人完全不知曉真相的時候,定下了她的未來與命運的走向。

逼迫著她走向最後的謝幕……

……

漆黑的世界,我隻有不斷地前進著。

仿佛尋找救贖的光一般,在黑暗的世界向前奔跑著。

跌跌撞撞,什麼也沒有。

來不及摸索前方有什麼,隻是不斷地前進,不斷地跌倒,不斷地遺落自己在黑暗之中。

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知道究竟奔跑了多長時間。

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在哪裏。

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身體很僵硬,很疲憊。好想,睡去。

使勁睜大的雙眼,卻看不見一切,然而,我隻能前進著,奔跑著,跌跌撞撞著。

身後的人還在追逐著,或許現在是黑夜,在黑暗中的我沒有那麼容易被發現。

原來黑夜,才是救贖……

地麵濕漉漉的,我隻是穿著木屐的雙腳,會觸碰到濕濕的泥土,還沾著水珠的小草……不時的撞到樹的我確信這裏是一片樹叢。

穿著木屐很不好行動,但是可以避免傷到腳,如果受傷了會更難前進。

身上的單衣和服在前行中不斷地勾住樹枝,被我拉扯,大概已經被劃的破破爛爛了。

單衣裏雙腿被一些尖利的葉子劃出傷口,似乎可以聞到那圍繞著身上的血腥味,鹹鹹的,鐵鏽的味道……

似乎在經過灌木叢,經過荊棘叢,然後,滿身是血……

但是卻不能去理會,因為追來的人那些聲音還是很近,還是在在不斷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