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之間有了小傑。

他生了小傑,她養了小傑,小傑成了他的紐帶,她的寄托,是她給他的枷鎖,也是他給她的枷鎖,愛的枷鎖。

他愛小傑,她愛小傑,小傑愛他們。

可是這個圓卻始終有個缺口。

他希望她能找到,她希望她能找到,小傑希望她能找到。

於是大家都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尋找著。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她發現、小傑也發現她找到了。

……西索不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好對象。

可是她愛上了。

愛情總是沒有道理。

她知道他會擔心,他會自責,他會生氣,他會……。

可是他不會後悔,正如她也不會後悔。

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就是一個圓。

麵對時毫無間隙,背對時遙遙無蹤。

現在,他又悄悄地轉過自己的身體,徒留給她一個寂寞、自責、感慨萬千的背影。

這不是你的錯,金。

我想要你的支持,想要你給我勇氣。

請你,祝福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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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傑默默地吃著蛇肉,在他的對麵,透過火光,西索的臉越發扭曲。

他看著那張臉,左眼眼淚,右眼星星,厚厚的油彩遮住了西索的表情,隻有那雙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想到他和西索的第一次見麵。在那個淒慘的背景音中,西索以一種奇異的步子扭動著腰部從他不遠處走了過去,所到之處如摩西分海。

一個危險的男人。可是,他卻神使鬼差地打了他85分。

之後在考試中,那種危險的預感不斷地實現,又因為西索那異於常人的思維(小蘋果)讓他一次次地遊走在危險邊緣。

他對西索,沒有太大的好感,也沒有太大的惡感,雖然印象很深刻。

但那是建立在西索隻是認識的人的基礎上。

而現在……

姨夫……

小刺蝟不由打了個激靈。

不是他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_—

他不知道米特阿姨和西索之間到底發生了過什麼,可是再見麵時,他能感受到,米特阿姨的變化。

還是那麼溫柔,還是那麼強大,可是就像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石塊,不時泛著漣漪,偶爾是幸福甜蜜的微波,更多的卻是焦慮和哀愁的波紋。

那個石塊,叫做“西索”。

米特阿姨是他的媽媽。他希望她能幸福。可是,有些幸福,他無法給她,……金也無法給她。

偏偏是西索。

他不明白,米特阿姨的眼光一向很好。

當他聽到米特阿姨親口承認她和西索隻是朋友時,他真的很高興。他寧可是他的直覺出錯了。

可是,那句話說出來,他就感到了西索的殺氣。然後是米特阿姨拉著西索離開。

他想攔住他們,可是身子卻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他的視線。

金說,要相信米特阿姨。

當他們再次出現時,雖然看不出變化,但他知道,米特阿姨她,已經選擇了,選擇了西索,選擇了遠離平靜。

他不會反對。

因為,幸福是要靠自己找的,其他人的幸福,始終隻是其他人的。

他尊重米特阿姨的選擇,也祝福米特阿姨。

哪怕那個人是西索。

小刺蝟眼神堅定地看著對麵,魔術師微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看了下,忍不住捂著臉笑了起來。

因為那個眼神在說,請多指教,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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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幹淨利落地揮爪,又一隻嵌合蟻被徹底消滅。

他已經很久沒開殺戒了,原本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漸漸變成一部殺人機器,可是,有小傑,有米特師傅他們在,即使是殺戮,也沒喚醒他心中的黑暗。

奇牙抽空看了下小傑,小刺蝟正使用“剪刀”將一隻嵌合蟻“一刀兩斷”,嵌合蟻的身子剛落地,就被小傑用“拳頭”砸爛了。

因為金和米特師傅都交代了,一定要斬草除根。

感應到奇牙的目光,小傑給了同伴一個勝利的微笑,小貓快速地別過臉,一口氣解決了迎麵的兩隻螞蟻。

小傑,是他的光,可是光太明亮了,有時,他不敢直視。

屠殺還在繼續。

沒有人手軟,即使是米特師傅,在尼特羅那個老不修曖昧的眼神下幹嘔了一次(之前沒一次遇到太多螞蟻,場麵還沒這麼血腥)也適應了。就像金說的,他們要麵對的不管是不是勝利都是地獄。

可是,有人卻玩得很開心。

奇牙有些黑線地看著遠處那個一邊發出BT笑聲一邊製造殺戮的魔術師,自從那天晚上和米特師傅回來後,西索似乎就比平時亢奮多了。換句話說,他比以前更變態了,碰到西索的螞蟻連他都忍不住同情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