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疲憊的回到母親的病房門口,卻沒有勇氣進去。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我竟然忘記了我沒有穿外套。身體一點點的下滑,好像在沒有一絲力氣支撐我的身體。出門之前,我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心底早就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母親這樣神誌清醒的時候,或許就是她的最後一刻。
我知道,母親知道,父親也知道。
可是誰也沒有說……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腹和頭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手中握住自己胸口的銀質十字架,在心中反複默念祈禱:主,若是能換回我母親的命,我願意獻出我的生命。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病房的門被推開。
我坐在地上,看著自己右側的大理石地板上出現一道暖黃色的光影,那一刻的影像,在我的腦中漸漸變慢,變慢……
凝結……
緊接著一個如濃墨一樣的陰影擋住那道光線……
我的心狠狠的一沉,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沉入一個刺骨寒冷的水潭,四周一片陰冷黑暗。隻有冰冷的水聲。
這時候,左側的另一邊的走廊傳來腳步聲,可是,我身體的全部靈魂和.
我點點頭。
“有個人找你。”
“誰?”我問。
“不清楚,一個男人,他在這裏等了你一個多小時,說有重要的事情,這會兒他去學校旁邊的咖啡廳等你,你去那裏找他吧。”
我有些疑惑的抱著書轉身向那個咖啡廳走去。
在北京這座城市,除了師兄,我好像並不認識什麼人。
站在那個名叫《半島咖啡》的咖啡廳門口半晌,我望著大門發呆,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駐足了一會兒,我突然間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會有誰找我呢?這座城市一向與我沒什麼關聯。我對那個陌生的男人沒有一絲興趣。
嘴角浮上一抹極淡的自嘲的笑意之後,我轉身想要離開。
剛走了兩步,就有一個低沉悅耳的男人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成熟,穩重,讓人倍感安心,像是圓潤溫暖的玉。
“逢小姐。”
我回頭,一個欣長的身影落入我的視線,男人有著一雙好似能看穿人心的銳利眼睛,金色的眼眸散發著犀利的光芒,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高挺的鼻子下麵有一張菲薄的唇,微微勾著,帶著異域色彩的深邃輪廓,和一絲邪氣的笑意。
妖惑眾生。
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他穿著一件柔軟厚實的黑色呢子短大衣,修長的腿,就站在咖啡廳的大門旁邊,雙手放在衣袋裏麵,灰色厚實的純毛圍巾將他裹得很嚴實。
“你……?”我有些費力的吐出一個字。
“先進來好嗎?天氣很冷。”他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躊躇了一下子,再次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雖然我不認識名牌服裝,可是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著我還是一眼就能辨認的出來。
這樣一個人,究竟為什麼會與我有交集呢?
這一瞬間,是我第一次有這樣的疑問。
他見我不動,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台階下麵,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說道:“逢小姐,我們進去喝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再詳細說明我的來曆,好嗎?放心,我絕不是人販子。”
我感受到他指尖傳遞過來的溫暖,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他感受到我細微的慌張,很自然的放了手,沒有半點窘迫和慌張,站在我的左側等待著我的動作。我感受到輕微的壓力,來自於他,不是那種步步緊逼的強勢,而是溫和禮貌,卻又毋庸置疑的狀態。透過他漂亮銳利的雙眼傳遞過來。
我知道,若是我一直不動,他一定會和我耗下去,顯然,他比我更有耐心,更有掌控力。
我有一絲泄氣,微微低了頭,他看到我的樣子,滿意的微微點點頭,率先向咖啡廳裏走去。我跟著他,保持兩步的距離。
進了門,他領著我到一處靠窗的座位,然後招來服務員:“給這位小姐一壺玫瑰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