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張敬誨去入門處的壁櫃將自己的手機找出來,看看來電顯示,眸色一亮——
他剛接通電話,隻聽對麵一個清朗的男聲劈頭蓋臉就問道:“你在家還是在學校?”
“在家!你幹嘛?怎麼了?回國了嗎?”
張敬誨拿著手機回到廚房門口,斜靠著牆壁,注視著裏麵顧青衣麻利的動靜,而木小木似個跟班似的在她周圍轉悠,他唇角蘊笑地講電話。
“在家就好!跟你樓下保安打個招呼,讓我進來!”男聲直截了當道。
“什麼?你在樓下?”
張敬誨頗有幾分詫異了,他走到陽台從十八樓往下眺望。
果然樓下遙遙就見一個著橘色羽絨服、頭發火紅的俊挺身影背著巨大的登山包,正在打電話,遠遠還手搭涼棚往樓上瞅。
一看敢於將自己打扮騷氣得如此非同尋常的人影,張敬誨不禁大笑:“你小子這就搬山回來啦?你挑點來的吧?正好來我家蹭飯?等一下——“
他不理會手機內朋友哀嚎斥罵的動靜,隻捂著手機,向廚房探身問道:“青青,多一個人來蹭飯,你同意嗎?”
廚房內顧青衣明顯一愣,目光繚亂了下,不由嘟囔道:“你朋友來幹嘛問我!”
“你是我們家大廚,自然問你樂不樂意給他蹭飯呀?”張敬誨毫不猶豫道。
話語間,他漂亮的眉梢飛揚著,布滿笑意,彷佛一朵張揚的春花,綻放在最高的枝頭。
顧青衣莫名心頭一顫,麵上卻是白他一眼,揮揮手上的刀子,不理睬他,然後手下繼續切菜。
張敬誨更加笑得肆意,一臉得了便宜狀,對著手機誌得意滿開恩般道:“行吧,你上來,給你賞口飯吃!哦,等一下,我給保安室打個電話!”
“你家裏有人啊?女朋友嗎?你小子------”
不待對方聲討八卦完畢,張敬誨已經按掉通話,也掐斷對方幾裏哇啦的一通廢話。
他快步走到大門口,對著那麵布著一排開關的地方,摁住一個內部安全設備的通話鍵,示意保安通行。
然後他打開門,閑閑靠著門框等人上來。
不消片刻,就聽電梯“叮咚”的聲響。
“呼啦”門開,那個從頭到腳一身誇張顏色的人影閃出電梯——
“你小子這是開了染坊了嗎?怎麼去趟荷蘭將自己捯飭這副德性?莫非風車國讓你上頭了?”張敬誨一抬眸就看見朋友,劈頭就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