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基本差不多了!”她忍不住黛眉微提,似笑非笑。
張敬誨歡喜地欲起身。
但是因為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姿勢,腿部的麻痹之感令他臉上俊朗的笑驀然扭曲了幾分,驟起的身體也歪歪斜斜,搖搖欲墜,差點兒跌倒。
顧青衣恍然有些失笑,不由趕了幾步來扶住他。
“青青,我腿麻!”
他一見她居然過來扶自己,頓時滿臉委屈地撒起嬌來,高大的身體一邊故意靠在她肩頭,一邊還半真半假地喊著疼。
“你什麼時候開始蹲這的?”她用力地扶起他,睨著他問。
“我聞到菜香味了!忍不住就想進去,可是又怕打擾你,就隻能——“他揉著腿滿眼無辜。
實際上,他就沒離開過這扇門。
她在廚房為他做飯,他自然是一分一秒也舍不得與她分開,但又生怕打擾她,再不小心闖出什麼禍事來連累她,惟有守在門外,寸步不離。
顧青衣不由凝著他,烏亮的眸底浮著漉漉的水光,如同兩輪月影倒進深潭,若有無限情緒,但又探不出深淺來。
這樣的目光令張敬誨心口不由一陣莫名悸動,他正待要開口,忽然就聽一道高亢的聲音發出慘烈的嚎叫由遠而近。
“死了、死了!怎麼就死了呢?兄弟你這遊戲也寫得太刁鑽——哎哎,你們這是秀恩愛呢啊——大型屠狗現場啊!”
顧青衣眸光頓時一晃,連忙鬆開扶住張敬誨的手,也不管後者堆積成山潮湧而來般的哀怨眼神,徑自轉回廚房。
“你不出聲會死啊!”
張敬誨徒然地自己倚靠在牆壁上,猛然回頭白了蔣紀一眼,這刻掐死他的心都有。
蔣紀卻竄過來,不以為意地嬉皮笑臉湊上去,滿臉發現驚天秘密似的神叨叨。
張敬誨立刻嫌惡地推開他靠近放大成餅的臉。
蔣紀卻目光曖昧,一色興致勃勃,小聲嘀咕:“都來你家給你做飯了,怎麼你這還沒搞定的樣子?你沒充分發揮你這張臉的姿色嗎?”
聞言,張敬誨冷冷睇他,然後一伸修長的腿,繼而便聽一聲哀嚎,隻見蔣紀硬生生摔在了地上,縮成一團。
“哎呦喂——阿敬你個重色輕友的東西!”地上那一團豔麗的團子掙紮著控訴,“快扶我一把——”
張敬誨才不理會他,雲淡風輕地撣撣褲腿,閃身進了廚房,徒留那一團在地上哀傷地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