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開學後的第三周。
當我邁著悠閑的腳步,垮入學校的時候,發現了明顯和過去兩周不一樣的地方。道路的兩邊的人行道變成了大量的攤位,人頭攢動,顯得相當熱鬧。
每個攤位前都或放或貼地展示著各種海報,區域前也有看起來是工作人員的學生在發著傳單。
今天有什麼活動嗎?
路過幾個攤位才發現,原來都是大學社團招新點。
說起來,前幾天好像就開始宣傳了,今天就是社團招新日。
每個社團都在今天動足腦筋想方設法地拉人,隻要看上去是新生摸樣的學生都會被搭話,接著就是誘勸啊,威逼啊,洗腦啊什麼的。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招新人員的熱情與敬業,即使在我這個局外人看來也是非常值得敬佩的,而且完全值得我向他們鞠躬。
不過不管是社團,或者是學生會這樣的組織,我想我還是不參加了。
不然與我大學生活的宗旨不相符合。
我放慢了腳步,仔細地觀察著道路兩邊的攤位。還真的是什麼樣的社團都有,幾個招新點上規模比較大的社團看來來頭不小,一頂遮陽棚就明顯和別的社團區分開來了。
在大學裏也不能無差別對待了呢。嘛,怎麼說大學也是個小社會。
往後走下去就是各類的小社團了,有我一看就知道是幹嘛的社團,也有即使我站了一會也不知道所以然的社團。
“砰。”
正往前走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專注於路邊各個社團攤位的原因,我的臉竟然莫名奇妙地撞上了什麼東西,失去重心的我摔倒在地。雖然我走的速度不快,但這突然的一下還是挺痛的。
我摸了摸生疼的鼻子,抬頭尋找我撞上的東西。
不是人,也不是矮的出奇的樹枝,竟然是一塊路牌一樣的東西。路牌上符號的意思,應該是禁止通行吧?問題是好端端的道路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再定眼一看,才發現這塊牌子並不是豎在路邊的那種路牌,而是人造的粗糙木牌而已,並且是由一個人拿著的。順著木牌的杆子,我找到了這個罪魁禍首:站在社團攤位後,一位挺漂亮的長發女生。
“喂!你想謀殺嗎?”
發現此事竟是人為之後,我有點生氣。
“啊,弄疼你了嗎?抱歉抱歉。本來隻是想叫住你的,一激動就用了牌子來攔住你了。沒想到弄成這樣啊,哈哈實在對不起。”
“哪有你這麼冒失的留人方法。”
我撐起失去重心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順便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都說太激動了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了。”
“然後就拿這木牌對我下毒手了?”
這位女生收回了木牌,表現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沒敢正視我,視線不停地在四處漂移。
看她這樣,我也不好意思再責備下去了。反正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是鼻子到現在還在疼。
“那,是什麼讓你這麼激動呢?難道是想把我拉進社團嗎?”
我低頭觀察起這個攤位,想知道這裏是什麼社團。
“一年不見,當然會這樣咯。”
一年不見?指和我嗎?意思是我們以前認識?我回過神觀察著眼前這位女生。
女生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雙手放在身後,正歪著頭好奇地看著我的舉動。
如果一年女生的頭發可以長這麼長的話,那絕對沒錯,我認識她。
認出此人的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我的大學生活,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