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會悶痛。
不管羅博克後來追上她,跟她說了多少淩普臣的狀況,她大腦是聽進去了,但心……就是照樣抽痛。
「認真工作的他今天加班,努力的男人最帥了,不像某人。」
唯芙故作不屑,冷淡地哼了聲,鄙夷的眼神像兩個透亮的探照燈,在他俊美的身上來來回回上下打量,「明明是大公司總裁,就算是代理的又怎樣?竟然跟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一樣開開心心下班吃晚飯?!而且你更爽,還有香豔美女一枚作陪。」
淩普臣一臉不敢置信地死命瞪著她,她把他這個媒人用過即丟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抓住他風流的小辮子猛攻?
連那兩個高傲到鼻孔朝天的好友都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批評他的作風,她不過是個……呃,套句她自己說的——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憑什麼在他麵前理直氣壯的指責他?
「我高興享樂是我的事。」他臉上出現極度諷刺的冷笑,「怎麼?我吃香喝辣礙著你的眼了?要不要我幫你打給羅博克,請努力工作帥得要死的他飛奔過來陪你,免得你因思念而失魂落魄,差點被車撞死。」
「我沒有差點被車撞死!」她慎重申明,火氣飛揚的小臉高高揚起下巴,站得直挺挺地瞪著他。
「對,你沒有差點被車撞死。」他掀了掀迷人卻又同時能氣死人的唇瓣譏諷,「你隻是突然有閒情逸致,想站在大馬路中央欣賞風景,我說的對吧?」
他下巴隱隱抽搐,腦裏隻裝了一個教他快抓狂的念頭——她沒有否認跟羅博克已經在一起的事實!
唯芙被他話裏的反諷氣得渾身發抖,儘管如此,她仍勉強自己擠出一朵無邪的笑花,對著他十分甜美地露出笑容,輕聲開口道:「您說得對極了,我高興站在馬路中央間欣賞車水馬龍是我的事,您就專心陪美麗佳人度過這漫長的一夜吧。」
如果不是自己也滿腹妒火中燒,以他平時的敏銳,絕不會忽略她語氣裏不容分說的濃濃醋味。
「好,那你就站在這裏好好欣賞,恕不奉陪。」他怒氣衝天睨了她一眼後,一見綠燈,立刻昂首闊步地走離。
唯芙站在分隔島上,第一次親身經歷什麼叫做進退兩難,她拉不下臉離開這裏,可是一直站在分隔島上非常危險,而且也真、的、很、蠢!
人高腿長的淩普臣幾個大步就順利回到馬路邊,一回頭,不敢相信那個頑固的女人居然還真站在分隔島上,甚至揚起他隨手一捏就會碎掉的小下巴,示威地看著他。
他轉過頭,逼自己從一默數到十然後就離開,而且要十分果決,假裝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正站在危險邊緣找死。
他深呼吸……再用力深呼吸,好不容易成功往她的反方向走了一小步,眼神卻又剛好看見紅綠燈麵板上的小綠人越跑越快……
一記低吼從胸腔沉沉發出,他隨即腳跟一旋,毫不猶豫的幾個大步沖到她身邊,親自動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拉到馬路邊後,馬上又一臉嫌惡地鬆手,惡狠狠瞪著她警告道:「再給我去欣賞什麼見鬼的車水馬龍試試看!」話一說完,他瀟灑地轉身就走。
唯芙不服氣地瞪著他離去的背影,被念得很冤枉,她又不是真的腦袋壞掉,還欣賞什麼車水馬龍咧!
她朝黑壓壓、隻有明亮招牌點綴出幾道光線的天空看了一眼,歎口氣後身子一轉,快步踏上與他相反的方向。
兩秒鐘後,淩普臣緩緩轉過頭,看見她的背影乖乖走向捷運地下道,一聲放心的輕歎才自他唇邊吐出來。
老天,他要拿她怎麼辦?
隔天,淩普臣頂著失眠一夜的熊貓眼進辦公室,連特助幫他送咖啡進來,他都渾然未覺。
隨手翻了兩下在他右手邊堆積如山的待批卷宗,一目十行的功力讓他眼前瞬間占滿一堆文字,可是腦子卻依然遲遲無法運轉。
每一次,他正要認真思考卷宗裏案子的可行性時,昨晚她背對著他走離的身影,就會像根不定時跳出來戳他腦子的利針,瞬間奪去他所有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不喜歡她離他越來越遠的畫麵,非常不喜歡!
左掌撫上額際,他痛苦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那個會沖上頂樓對自己精神喊話的白癡女人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的,最棘手的是他明知她喜歡的是博克,目前也已跟博克在交往,他還是放不下她……
既然如此,他就跟博克來場公平的競爭,就算知道自己輸定了也要賭上這一把。
他低著頭,依慣性摸索著左手邊的咖啡杯,修長手指卻不經意碰到了另一個東西。
定眼一看,他驚痛地看清那個東西正是他最初送給她的玫瑰髮夾。
那時她曾說隔天要把髮飾還給他,他隻淡淡對她說了一句「不急」,之後也就沒再聽她提起過這件事。
他原以為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他想送她一樣東西,沒有任何理由,然後她便意會默默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