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以依舊是出色的，昔日校園的大禮堂上沉著冷靜、睿智風趣的辯手，如今翻著製作精良的PPT，深入淺出地介紹產品的技術、特性、市場對比、價格策略……嘴角始終掛著笑，眼眸裏盡是從容，風采更勝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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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講完三十多張ppt，餘以暗自喘了口氣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又忍不住朝林可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低著頭在看資料。剛才她一直都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地低頭記錄一些什麼。兩個人的眼神碰上了，她會很淺地對他笑笑，然後轉開視線去看投影幕布或低頭記錄……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悶，初見她的那一刻他並不敢確認，四年畢竟不算是一個很短的數字。他從未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遇到她。她瘦了許多，原來的雙下巴早已不見，頭發也剪短了，看起來幹練了不少……他想到她名片上的職務是銷售，又忍不住去看她，她仍是低著頭，白膩光潔的下巴呈現出一道美好的弧線，他記得那道弧的盡頭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他還記得她在他耳邊嘟囔，“……我怎麼那麼倒黴竟然調配到計算機係……我將來打死也不去coding，工作越輕鬆越好，然後養一缸魚，一隻會說話的鳥，一隻狗狗，一隻貓咪……再有個自己寶寶……”然後一把抱起腳邊的努努，“……努努就是媽媽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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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她會去做銷售，而且還是IT的銷售，心裏有些莫名地不舒服，又想起了努努，努努，努努，小家夥現在怎麼樣了呢？
第 2 章
第 2 章
“努努現在還好麼？”
林可看著手機上的短消息發愣，努努正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專心致誌地對付著咬膠，兩隻前腳捧著骨頭狀的牛筋咬膠，歪著腦袋費勁地張嘴咬著。林可摁了一下紅色的“掛斷”鍵，從短消息狀態一下子回到待機的狀態，屏幕上是她一隻手抱著努努的自拍照，努努伸著舌頭在舔她的臉頰，她眯著眼睛笑……不光是手機，她皮夾裏、電腦桌麵、辦公桌上的像架……她甚至還去專門做了一本努努的台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單親媽媽，努努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當然，她也是努努的全部。
事隔四年，他卻又來問，“努努現在還好麼？”她有些莫名的焦慮，感覺自己平靜的生活似乎就要被這短短的七個字打破，直覺地想要去躲避，又覺得自己似乎無處可逃……就好像下午在會議室裏，無論自己是多麼認真地在聽著發言人的講話，還是低著頭強迫自己認真看著資料上的介紹，可她還是能感受到那兩道目光始終圍繞著她，她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的眼神並不算友好，甚至帶著些質疑和冰冷，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有種被灼燒的感覺，心口那結了痂了傷口又被翻了出來，那樣疼，血肉模糊。
她摁下了刪除鍵，接著確認，然後關了機。她拒絕不了他，六年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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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辛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理她了，寢室裏不和她說話，上課時也不和她一排。課間的時候，子辛笑著把話梅分給周圍的每一個同學，唯獨漏了她。林可覺得很難過，自從小學六年級父母離婚之後她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難過過。她想跟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