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個個都是“總”。她終究不是一個會“來事兒”的女人,沒有辦法做到像Ema那樣始終成為關注的焦點。這樣的場合,她更多時候是看是聽,必要的時候笑一笑,敬一杯酒,說幾句奉承的話。
餘以似乎有些疲憊,強打著笑和一桌的人說笑。天安的張總對似乎對他尤為感興趣,幾杯五糧液下肚,紅著臉亦真亦假地要給他做媒,“小餘啊,我叫你小餘沒意見吧……年輕有為,沒結婚吧……我侄女今年大學畢業,小姑娘人長得很不錯噢,”指了指林可,“不比林小姐差噢……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見個麵?我來安排!”
餘以笑著替張總的酒盅滿上了酒,三指捏著自己的酒盅說“張總,實在不好意思,恐怕要辜負你的美意了,我還是先幹為敬吧。”說完仰頭就喝幹了被裏的酒。
林可看他已經好幾杯下肚,也不見臉紅反倒有些微微泛白,不免有些擔心,喝了酒若是臉紅出汗上廁所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最怕的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她悄悄招呼了包間的服務生,不一會兒一杯濃濃的綠茶送到了餘以的麵前。
餘以抬頭看她,停了幾秒又慢慢地低頭輕輕吹著被子裏的綠茶。桌上的話題早已切換頻道討論起投資理財問題。林可暗出了一口氣,也跟著一起聊了起來,眼睛卻忍不住時不時地往餘以的方向看。
一頓飯吃到將將近九點才結束,原本還有活動安排,卻因為張總幾個已經醉得比較厲害,隻得作罷。
林可把張總和黃總都送上了車,才長出一口氣,腦子裏想的都是努努一定等急了,伸手便打算攔車回家,對麵藍色的“農工商”剛準備掉頭,一輛灰色的途安“吱”地個刹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上車,我送你回去。”餘以從駕駛座傾過身子朝著車窗外對她說,“快上來,這裏不許停車。”
她上了車,見他熟練地向左打了兩把方向,掉頭駛出了街道。
“你喝酒怎麼還開車,太危險了。”林可上了車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皺著眉頭說,“要不你找個停車場停一個晚上,打車回去吧。”
他看了她一眼,“放心——住哪兒?”
她看他堅決地樣子便把小區的地址報給了他,然後又說:“要不你先自己回去算了,我打車很方便的。”
餘以不搭話,開了車內的音響又打開了天窗,深秋的晚風陣陣,王菲的歌聲低低低的,慵懶的,悲傷的,無奈的,堅決的……還有一些飛蛾撲火的義無反顧。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有時候,就是這個時候,她想時間就這樣停止,永遠沉浸在這樣和諧的帶著一些回憶的帶著一些悲傷的氣氛中,清醒著做著夢……他就坐在自己的身邊,淡淡的酒香隨著他的呼吸的節奏或淡或濃,偶爾還夾雜著窗外飄來的甜甜的晚桂香……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就這裏放我下來吧,謝謝。”歌聲未止,站卻已到。她不敢去看他,想再一次匆匆逃離。
“我想再看看努努——”他抓住她的手腕,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不給她猶豫的時間,熱切地注視著她,雙眉微微蹙著,“可以麼?”
她點了點頭。
努努興奮得已經忘記了她這個媽媽,圍著餘以又跳又叫,餘以把它抱在懷裏,“努努努努”地叫著,然後還像小時候那樣舉著它然後用自己的額頭去頂它的腦袋,“努努,努努有沒有忘記爸爸?努努還記不記得爸爸?……”努努伸著舌頭舔舔他的臉,又低頭舔他的手,嘴裏嗚嗚地叫個不停,時不時還汪汪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