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但額角的青筋已經突突直跳,麵色赤紅。
風間夜的笑在唇邊冷凝,那種陰鬱的諷刺和憎惡毫不掩飾的顯露於他的表情之中:“您如此處心積慮的要毀掉千尋雪櫻的生活,甚至不惜編造一個天大的謊言來欺騙她脆弱的心靈。”他一搖手中的那份屍檢,上麵清晰地記錄著千尋夏子是身中兩槍而死。其中一槍打中了她的左腿,卻並不致命,真正奪去她生命的,是那一計穿心而過的子彈!
“這打中她左腿的那一槍才是櫻子在遊戲時無意中開的,而那另一槍,”他的黑眸如冰般寒冷:“是您開的吧?”
伊藤大左沉默著,卻忽然笑了,“聰明的年輕人,你是怎麼猜到的?”
風間夜沉著地回答:“以櫻子當時的年紀身高,想一槍擊中母親的心髒是件很難的事,如果是湊巧,幾率也是微乎其微,更何況如果她開完第一槍發現母親中彈的變故,絕不可能再開第二槍去打母親的腿,若旁邊有人開槍,也不可能在前一槍已經致命的情況下去補那毫無意義的後一槍。所以,那第一槍才有可能是櫻子打的,而後一槍,是凶手趁亂補上的。”他俯下`身,直視著身前人的眼睛:“我說得對嗎?伊藤先生?”
兩人四目相視,幾乎都能望進彼此的心底。迷霧重重地日子一直壓抑在四周許久,是該撥開陰雲的時候了。
“不錯,那一槍是我打的。”伊藤大左空洞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既然她活著心已不在我的身邊,我隻有選擇讓她死。死後的她,才能完完全全地被我擁有。”
“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風間夜的眼中盡是冷冷的鄙視。對於這種已經瘋狂的人,他無話可說,更無需再說什麼。
從他的身後,自高高的沙發中盈盈站起一人,轉過身,幽幽地看著伊藤大左。說不出那眼中究竟是恨意還是憐憫。
伊藤全身一震,在很久以前,在夏子的眼中也曾見過這樣的眼神,令他顫唞的眼神。“想殺我報仇嗎?”他的額頭還在突突直跳,暴露了他惶恐的內心。
千尋雪櫻隻是站在他麵前,深深地看著他,不發一語。然後,她解下了自己隨身佩帶的手槍,銀鏈等所有的武器,放在桌旁。
深刻的低語,沒有任何的激動:“您所給我的,如今我已全部歸還,您所欠我的,這十多年的養育即算抵消。我什麼都不想深究,隻請求您,把我的人生還給我!”
他已是一個殘廢,不隻廢在身體,還包括心靈。她不想以一個近乎死亡的靈魂去祭奠母親與父親的英靈。隻想離開他,回到她原有的生命軌跡,把握後自己後麵的人生。畢竟,真正需要她的人就在她身邊。而她真正需要的人,已經擁有。
回眸對視著風間夜明亮而溫柔的眼睛,兩個人都輕輕的笑了。沒再多說一句話,攜起手一起走出了這間陰暗的屋子。
外麵是陽光明媚,有生命的氣息相隨左右,這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生活。
即將上車的一刹那,身後忽然傳來一計槍聲,真切而慘烈的聲音代表著一個孤獨的靈魂已經死去。在那個世界中,不知道他是否能得到他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寧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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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