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1)

…”

“啊……”世紜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玻璃杯,這對梁見飛和林寶淑來說,會不會也是一個莫大的遺憾?

“對不起,忽然跟你說這些……但我隻是想告訴你,或者,也是寶淑想告訴你,很希望你能來參加這個婚禮。”

“好,”世紜露出溫柔的微笑,“我會來的……我會代替世紛來祝福她。”

這天晚上回到家,世紜靠在沙發上,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她拿出林寶淑的請帖,仔細地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想起梁見飛的那句話:到底是意外還是理所當然?

如果他們沒有在那一刻遇到彼此,那麼後來的種種,會不會早就物是人非?也許吧……

可是她看著林寶淑幸福的笑臉,不由地笑了。因為命運終究讓他們相遇,並且成為一對決定共度此生的男女,也許這就是命運,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運。

她的手機忽然響了,上麵閃爍著一串沒有命名的數字,可是她知道那是誰。

“喂?”她接電話的口吻,聽上去有點生硬。

“回家了?”袁祖耘口齒不清地問,像在嚼什麼東西。

“嗯。”

“我又想吃你做的麵了,幫我做一碗吧,多放點肉絲,少放鹽,裝在飯盒裏送過來,應該不會糊了吧?”

“我可不是送外賣的!”世紜咬牙切齒地說。

“哦……”他的尾音拖得很長,聲音低沉而帶有磁性,像是正在⊥

六(中)

第二天早晨,世紜在電梯廳遇見袁祖耘的時候,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瞥她的手,沒有說話。

那塊創可貼已經被她撕掉了,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痂,還有一點紅腫。

電梯很快來了,她跟在他身後走進去,轉過身,一抬頭,就看到鏡子上映著的他的冷漠的臉。那真的可以稱之為冷漠吧,沒有任何表情,連隱藏在黑色金屬鏡框後麵的那雙眼睛,也透著冷漠——跟那個喜歡惡作劇的袁祖耘,很不一樣。

她忽然皺了皺眉,驚訝地發現他今天竟然戴著眼鏡,於是她對著鏡子裏同樣也看著自己的他挑了下眉,好像在說:幹嗎戴眼鏡,扮斯文嗎?

袁祖耘聳了聳眉毛,眼珠轉了一圈,原本冷漠的臉上忽然生出一種叫做“輕佻”的表情,好像在說:不可以嗎,要你管。

世紜瞪了他一眼,悄悄地伸出左腳,用鞋跟狠狠地踩在身後的他腳上,臉上是笑容可掬。

袁祖耘睜大眼鏡,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眉頭糾結在一起,像是有點痛苦。

世紜努力抿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三十樓一到,立刻衝了出去。

等到袁祖耘慢慢踱進辦公室的時候,她已經一本正經地坐在電腦前,像是打算開始工作的樣子。

“袁世紜,”他連名帶姓地叫她,一臉咬牙切齒,“去幫我衝杯咖啡來,不要太燙,謝謝。”

她隻得起身,去茶水間完成老板的吩咐,自從上次被燙傷之後,她就再也不敢惡作劇地請他喝滾燙的咖啡,但他有時候還是會故意提醒她。

“你的咖啡。”她把杯子放在他辦公桌上,打算出去。

“等等,”他說,“關門。”

“?”她遲疑地看著他。

“我說關門。”他坐在辦公桌後麵,麵無表情。

世紜想了想,輕輕推了推門,虛掩上。

他冷笑了一下,忽然把一隻黑色的男式係帶皮鞋擺到桌上。

世紜不禁覺得這隻鞋子的皮料很好,紋路細膩也很有光澤,不過可惜的是,鞋麵上有一個一角硬幣大小的凹陷,那凹陷的形狀像是跟她的鞋跟很吻合。

可是,她睜大眼睛,發現那凹陷處周圍竟然有一圈印漬,盡管在黑色的皮麵上看不太清楚,但她還是認出那是深紅色的——

“你流血了?”

她一臉錯愕,原本那種惡作劇後的筷感忽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很過分的事,至少,對他來說是很過分的事。

袁祖耘還是看著她,麵無表情。

世紜心生內疚,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傷你……要不要去醫院?”

她在心裏苦笑:看起來,她果然是一個不適合惡作劇的人……

他沒有說話,隻是透過鼻梁上那副黑色金屬框的眼鏡看著她,看得她不由地頭皮發麻。

忽然,他露出微笑,是少年惡作劇得逞後的那種快樂的微笑,那麼燦爛,那麼純真,好像他之前的冷漠都是完全不存在的一樣。

世紜還沒回過神來,他就伸出兩條腿翹在辦公桌上,兩隻大腳上好好地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鞋,盡管看不到鞋麵,但世紜幾乎可以肯定這雙鞋應該就是她早上狠狠踩上的那一雙——也就是說,這隻帶著紅色印漬的皮鞋,隻是袁祖耘的又一個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