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大笑的走遠。留下臉上陰晴不定的歐陽紫靈,他俏麗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恐懼,帶著一絲傍徨。
或許他父親說的沒錯,和血煞組織談合作,就像是一腳踩入陷阱裏。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更何況,身上充盈的力量,讓她感覺到振奮,這樣她就再也不用害怕其他人了。
這樣的感覺她很喜歡。
涼爽的夜風吹拂著歐陽紫靈的俏臉,他抬起頭看著頭上的明月,正毫不顧忌的將她所有的光華灑向人家,整個世界仿佛都因為這輪明月有了靈氣。
攤開五指迎著月光,她感覺到這個世界既真實又虛幻。自己想一個蝴蝶般落入他的身軀裏,卻又想焦急的蒼蠅找不到落腳點,不停的在玻璃上碰撞。
人生的意義,突然就出現在了歐陽紫靈的腦海裏。
而想到這裏,她突然有些懊悔,本來她應該有個完美無缺的生命的。
疼愛自己的爸爸,富有的生活,還有自己喜歡的人,無憂的前程。
而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像天邊的雲彩一般,變得不可捉摸了,天曉得何時會飄來一陣烏雲,在電閃雷紅下,長達幾個世紀的積累,在狂風下,落入泥濘的大地上。
而眼前黑烏烏的世界,已經讓她有了一絲惶恐。
但是歐陽紫靈的眼神裏逐漸透露出一絲堅定。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後退隻會讓我的生命變得更加可恥。
待到功成名就之時,我才有重新定義正義與邪惡的機會。
血煞,你真的以為我沒有對付你們的手段嗎?若不是計劃周詳,你覺得我會輕易出手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噠噠噠的腳步聲,讓歐陽紫靈猛地一震,回過頭正是歐陽家族多年的老管家——田震。在那個沒有父親陪伴的日子,田震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田震年過六十,但是身上卻沒有一般老年人身上特有的蒼老,一頭濃密烏黑的頭發,再加上挺直的腰杆,沒有人敢說他已經是一個已入花甲之年的老人。
“你父親還是沒有答應嗎?”
田震說起話來,總是帶著一種特有的卑微感,這是他在歐陽家族三十年來落下的病根,從他狂傲般的少年開始,就必須跟在歐陽斌後麵唯唯諾諾。
“沒有。”歐陽紫靈搖了搖頭,眼神有些失神的看著天空。隨後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你去試試,畢竟你跟了我父親三十多年,你的話總要比旁人管用些。”
田震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正因為我跟了你父親三十多年,我才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勸說他,他從小就是那麼固執,沒有人能夠改變他的決定。這個世界上,能夠改變他看法的隻有一個人。”
“誰?”歐陽紫靈驚覺的回過頭,卻發現田震目光彤彤的看著自己,才知道田震口中所言的那個人是自己,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可是到如今我也無法改變他了。”
“不過我倒有一個新的想法。”田震悠悠的說道。
“什麼想法?你快快說來。”歐陽紫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