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語出驚人。
“並案?”鄭警官瞪著紅通通的眼,累慘了的腦子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如果沒記錯,白冰冰是本月發生的第五起命案。”裴擎慢悠悠說著。
“是,”鄭警官回過味來,“可之前的四起明顯是凶手連環作案,跟這次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裴擎神色淡淡。
“這次命案並沒有凶手留下的死亡預告。”鄭警官一想到那連殺四人手段凶殘的凶手就頭疼。
這些天,他快被壓垮了。
上頭數次責罵他,再辦不好幹脆回去帶孩子算了。
“在你眼裏,死亡預告一定是凶手犯案證明?”裴擎反問。
鄭警官被問住。
“這五起案子有個兩個共同點。”裴擎話說到這頓了頓,“第一,若沒有死亡預告,前四樁命案不會被認定是凶殺。”
眾人聽得一愣。
的確,拋開凶手留下的死亡預告不說,死的四人彼此之間毫無關聯。
第一個死者死於溺水。
第二個死者死於墜樓。
第三個死於酒精中毒。
第四個死於煤氣爆炸。
第五個,也就是慈善晚會上死的白冰冰,不是死於氰化物中毒,而是對其過敏引起的窒息死亡。
雖致死的方式不一,但都可以歸成一類——意外死亡。
“你的意思是……”鄭警官話說到這,已敏銳察覺其中端倪,“去把其他的案卷都拿過來。”
裴擎邊等邊說,“第二,凶手每一次作案,都沒有留下半點證據,堪稱完美犯罪。”
小女警抱著其他幾樁的案件卷宗跑進來,統統放在裴顧問麵前,眼底滿是崇拜光芒。
鄭警官翻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正如裴擎所說,每一樁凶案,不隻沒有目擊者,連嫌疑人都找不到。
若不是凶手留下的死亡預告,前四樁命案早已以用意外死亡結案了。
“綜上所述,我有理由懷疑是同一凶手連續犯案。”裴擎補了結論語,目光轉向鄭警官。
“如果我是你,一定好好查查這幾個人,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
鄭警官驚出了一頭汗。
他從警十多年,第一次遇上如此棘手的凶案,彷如被凶手玩弄於鼓掌之間,陡然生出幾許無力感。
但很快他調整好心態,瞪著手下隊員道:“都聽到了?給我去查,一定要查出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幹警員打了雞血似得查案去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裴擎,與一直默不作聲的法醫小冷。
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冷甯宣才挑著眉問,“裴二少買通法醫隱瞞包庇嫌疑犯,這消息要是賣出去,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冷法醫很缺錢?”裴擎冷颼颼瞟了她一眼。
冷甯宣微笑,“最近忙著養老婆,的確有點手緊。你知道的,女人都特別能花錢。”
她著重咬字在‘花錢’兩個字上,就差直說‘我差錢,裴二少快快拿錢砸我吧’。
裴擎掏出一張銀行卡丟給她。
“一聽到我檢查出另一枚指紋,就跑來賄賂我,你該不是看上她了?”冷甯宣是女人,天性攜帶八卦因子。
這個她,指的是顧小影。
“也是,小姑娘才剛剛成年,最是鮮嫩可口的時候,別說你動心,就是我看著也很稀罕。”
“指紋的事情,你知我知。”裴擎微抿著唇,打斷道,“玩女人不是個好習慣,早點收收心。”
冷甯宣笑的更燦爛,“裴二少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因為,”裴擎瞧著她,吐出五字真言,“我們不一樣。”
冷甯宣與他雖性別有異,愛好卻出其一致,大家都喜歡女人,是以裴擎從未將她當女人看過。
冷甯宣的笑僵在臉上,將銀行卡放進口袋,沒好氣懟他。
“行了行了,惦記她的又不是我。現在凶手目標是顧小影,我要是你,就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