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情,沒有人會傻到捅出去,尤其是顧家人。
故此方岑對外宣稱,顧惜月身體抱恙,要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
裴毅對顧惜月並不上心,不過是拿來應付說的借口,並不知道顧惜月斷了手。
他略有意外,直覺這事情跟顧小影脫不了幹係,“怎麼回事?”
“你不就是來看顧惜月的嗎?你自己過去問她唄。”顧小影一想到顧惜月昨天腫脹的豬頭臉就想笑。
才一個晚上,沒那麼快消腫,若是被裴毅見到了,顧惜月一定會瘋吧。
想著,她一改剛才的不友好不配合,笑眯眯的親切說,“都是一家人,來來,我帶你去找她。”
裴毅最聽不得‘一家人’這句話,又見她笑的不懷好意,警惕道,“你又想幹什麼?”
顧小影無辜的攤了攤手,眨巴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認真道,“當然是給你帶路啊,我這不是怕你不熟悉麼。”
她說著就要往床下跳。
“顧小影你別裝瘋賣傻了,整個醫院都是裴家的產業,我會不熟悉路?”裴毅冷笑道。
“裴家的產業?”顧小影微怔,下意識扭頭去看裴擎。
裴擎沒反駁。
她一下明白了。
怪不得裴擎會有方岑收買保潔的照片,怪不得這醫院的人對裴擎那麼恭敬,也怪不得她說什麼冷醫生都答應。
“小叔請了病假,是身體不適嗎?”裴毅懶得看她繼續裝。
“小問題。”
“沒不適。”
異口同聲的回答,卻是截然相反的答案。
裴毅更疑惑了。
小叔到底什麼病,要瞞著他?
顧小影本想幫著隱瞞,沒想到她一句‘沒不適’反顯得欲蓋彌彰了。
“你小叔沒什麼大事,就是腸胃不太好,都怪他工作太忙,壓力太大。”
她才不會告訴裴毅,裴擎對綠豆過敏,一碗下去就能要了裴擎的命。
以裴擎這種地位,得防著有心人害他。
“小叔剛好趁這機會做做檢查,公司有我跟母親,小叔放心好了。”
“是啊,大侄子你可得替你小叔分擔分擔,反正裴氏未來繼承人是你,有什麼你自己多操心就是了,用不著處處麻煩裴擎。”
顧小影不痛快的回懟。
她純粹是看不得裴毅好,就想擠兌擠兌他,看他吃癟不開心,她就高興。
裴毅麵色一白,以為連顧小影都知道了他搶了小叔的策劃案,愧疚道,“小叔,新城東的案子非我所想,我會跟母親說。”
“什麼案子?”顧小影疑惑,看看裴毅,又看看裴擎,忽然明白了什麼似得,“你居然搶裴擎的策劃案!”
“不,我會說服母親,我絕不會跟小叔搶的。”裴毅慌忙解釋。
他知道,k城大多數豪門都是一團烏遭,為權利金錢,免不得兄弟鬩牆,同室操戈。
旁的不說,就說顧家,一個日漸沒落的家族企業,因為繼承人之爭屢屢鬧出風波。
可他不想這樣。
他想要的是一家和睦。
裴毅的父親早去,小叔裴擎雖隻比他大七歲,但在他心裏,有著相似的麵容小叔,位置與早逝的父親一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