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顧小影比他們幸運，因為你有我。”
所以他會選擇告訴她，而不是看著她一起掉進坑裏，粉身碎骨。
“我會記住的。”
這一次，顧小影沒有再說‘我知道了’，而是用了‘記住’這個詞彙。
吃一塹長一智，如果跟頭不是栽在裴擎手裏，她不會敢想是什麼後果。
“很好，學的很快，考試應該不會掛科了。”
“什麼嘛，我本來就很聰明，才不會隨便掛科。等等，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你不會無緣無故玩這麼大，老實說，設計這麼大的套，是要讓誰鑽？”
顧小影的好奇心，跟她聰明的一樣。
“你猜。”
“k城論身家地位，裴家已經是第一了，早就沒人能跟裴家抗衡，最近也沒有新的家族或是外來的公司。”
“你總不會要告訴我說，兜這麼大一圈，是閑得蛋疼逗我開心吧，還是說你終於要對裴家下手了？”
顧小影最後一句，是玩笑話。
縱然裴老爺子跟裴擎相處的再不好，兩人始終是父子，鬧得再大也沒有隔夜仇。
又不像她顧瑾衡，傷害她在前，算計她在後，早就沒了什麼父女親情。
說到底，裴老爺子還是愛裴擎這個兒子的，沒理由裴擎要對自己家下手。
“小影，你有時候真的是很聰明。”
“你又跟我開玩笑。裴擎，這樣不好玩，你別鬧。”顧小影有些被他的話嚇到了，小臉微微發白。
“我像是開玩笑？”他似笑非笑的睨著她，眼底冷的沒有半分情緒起伏。
一瞬間，仿佛眼前的裴擎又回到了初見時的裴二少，冷漠又邪魅，像是一尊毫無感情的神祗。
殺神。
“你認真的嗎？”顧小影咽了一口唾沫，緊張的心跳都不穩了。
然而裴擎的神色動作一點都沒變，隻是那雙深邃黑眸，越發淩厲冰冷。
“可是為什麼？”她望著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好似從未真的了解過他。
或許，應該說，是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了解。
“怕嗎？”他犀利的黑眸牢牢注視著她，仿佛能看到她心底深處去。
可事實上，裴擎自己的心，也在微微顫抖著。
與其說是問顧小影怕不怕，倒不如說也是在問自己怕不怕。
怕顧小影就此恐懼自己，害怕自己，甚至下意識的逃避自己，怕她覺得自己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麼好，更怕她……會變。
從來，世界上最容易變化的，就是人心。
最最經受不住試探的，也是人心。
裴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要親自試一試，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是人格偏執。
顧小影先是一愣，隨即又肯定的搖了搖頭。
怕他？他怎麼會這樣想？從認識到現在，他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所以，為什麼她要怕？還是害怕自己喜歡的人？
“裴擎，我知道我不應該多問，可我想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所以，我不怕。”
“你不怕我……”
顧小影搶白截斷他道：“就算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可隻要是你，就夠了，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