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諱地說，“所有的，陽奉陰違的，不聽話的……有實力的……”
“但你……我們剛剛進行了兩場戰鬥，死了那麼多……”
凱厄斯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才需要戰爭啊。與其留著他們琢磨怎麼來推翻我們，還不如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進行攻擊，順便補充人手。”
“這……也是。”安琪有些無力地說道，“最好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要與法律相悖……”
“吸血鬼小孩怎麼樣？”凱厄斯冷笑著說，“絕大部分家族都養了那麼一個兩個的……”
“……”
安琪終於想起來了，“吸血鬼小孩”曾經是薩菲西亞名單中最多的死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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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與東方的貿易和紡織業的興起，此時的意大利北部在歐洲也算得上是富庶。盡管鎮長家的廚房在現代人的眼裏來看最好的形容詞也是簡陋，但還沒有到無法踏足的悲慘境地。
看著仿佛行為藝術一般孤零零的半塊麵包，安琪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打算吃一頓夜宵……但現在她的肚子也實在是餓了。
“難道這家沒有存糧嗎？”安琪不死心的在空空如也的壁櫥中翻找著，最後還是凱厄斯幫忙從煙囪裏麵摘下了一塊熏肉。
食物算是有了，但水呢？
考慮到目前的衛生條件，清潔的飲水比上好的紅酒還要稀少，所以日常的飲用水完全來自於各種濃度不同的酒精水溶液。安琪覺得她在這一個多星期裏喝的酒比之前二十年的人生加起來還要多。
“地窖裏麵應該有酒吧？”她隨口問道。
“……是的。”凱厄斯若有所思地看向不遠處的地下室門口。
“真懷念自來水啊……”安琪朝著地下室走去，卻覺得一陣眩暈，再次被凱厄斯抱在了懷裏。
“等一下！”他輕輕地說。
“為什麼？”安琪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已經結束了。”
“結束？”
木門打開了，幾個年輕的女孩魚貫走出來。看到凱厄斯，她們立刻滿臉驚恐，戰戰兢兢地行了個禮。
是埃維莉娜的女兒們。安琪認出了艾瑞娜的銀色短發，她看起來和六百多年後並沒有多少不同，恐懼和悲傷占據了那美麗的臉龐。她們和埃維莉娜很像，都有一種完全不應該屬於吸血鬼的天真與軟弱，但也使得她們更加可親，更加像人類。
她們都有著美麗的暗金色眼睛，除了最後的一個。
紅色的眼睛，光滑的蒼白肌膚，優雅而無聲的動作，她的的確確是一個吸血鬼。
“芮娜塔？”安琪喃喃地說，她的朋友，那個脆弱而又堅定，如同瓷器一般的秀麗女孩已經永遠的改變了。
“安琪？”她的嗓音變得更加清越，茫然地看著四周，似乎在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然後，那動聽的聲音轉變成了尖叫
“不！”她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痛苦地朝後退去，帶著哭腔叫道，“為什麼，為什麼……”
凱厄斯皺著眉，吩咐其他的女孩：“帶她去阿羅那裏。”
女孩們連忙遵命，朝芮娜塔伸出手臂，卻很古怪地改變了方向。
“芮娜塔能夠拒絕別人的靠近。”安琪解釋說，“你們是抓不到她的。”她掙紮著想要過去，“我可以勸勸她……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做了該做的事！”凱厄斯不以為然地說，“而且我想你才是令她失控的原因。”
仿佛為他的話注解，芮娜塔尖叫著說：“不要過來！我……我居然想要……不……”
安琪一下子僵住了，她，一個人類，當然會令新生的吸血鬼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