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變得清晰起來，黑暗不再遮蔽她的眼睛，整座巨大的地下神殿展現在她麵前，他們是在一個仿佛祭壇一樣的平台上。遠處的流水嘩嘩地響著，即使不用回頭，她也能夠分辨得出每一滴墜下的河水。
她再次成為了吸血鬼。
奧西裏斯的手臂移開了，安琪本能地想要奪回那血液，卻被某種力量阻止了動作。
她歎了口氣，恢複了理智，首先瞟了腕上的手表一眼。
忠實的齒輪和發條仍然在兢兢業業地工作著，小小的數字組合在一起。
476年2月29日……難怪剛才的水那麼冷。
她站直身體，看向奧西裏斯。現在她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他身上那些埃及風格的特征。他的臉很端正，英俊而威嚴，即使露出溫和的笑容，也無法掩飾那種高高在上的掌握人生死的威嚴。順直的黑發剪的很整齊，並沒有戴著慣常的奢華裝飾，隻是簡單地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袍，身材高大，卻和其他吸血鬼一樣，顯得有些瘦削。
“可以用吸血鬼的血進行初擁嗎？”她急切地問道，“我沒有聽去其他人說過，不過好像有傳說是這樣的……不用受好幾天的折磨，真是太謝謝你了。”她真心誠意地感謝道。
“不用謝。”奧西裏斯的笑容仍然是那麼高深莫測。
安琪覺得有些不對勁，遲疑地問道：“既然初擁可以不用那麼痛苦，那為什麼沒有人提過呢？”
“因為這是禁忌。”他平靜地說，“吸食同類的血液是不被允許的。”
“禁忌？”安琪對於違反法律向來很缺乏罪惡感，但在恐怖故事中，打破禁忌總是死亡的前奏……“你製定的？”她滿臉警覺地盯著奧西裏斯。
“當然。”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高高在上的傲慢，“隻有我可以製定禁忌。”
“那麼請問，為什麼不可以吸食吸血鬼的血？”安琪小心翼翼地問，“有什麼危險嗎？”
“血液是有魔力的液體。”他的思想展示出了一副悠遠而神秘的圖景，“頭部是靈魂的居所，心髒則提供生命的力量，而血液，不停流淌的血液蘊含著人類全部的生命力。我們依靠血液而生，直接吸取那最純淨的生命力，人體的四種□已經毫無意義，我們隻擁有血液就夠了……”
血液的成分包括紅血球，白血球，血小板……體循環，肺循環……安琪的腦袋裏冒出了中學生物課的內容。
當然，對於奧西裏斯的想法她是很認真對待的，既然她已經成為了吸血鬼，那麼顯然除了生物課之外還有許多別的什麼……
奧西裏斯的思想出現了某種無奈的成分：“好吧，我已經不指望你能夠擁有古老玄奧的‘敬畏’了……”
“拜托，任何東西都是向前發展的。”安琪不以為然地說，“我尊重任何人類的努力，文明的成就，但不會迷信所謂的奧秘和傳統，法律和規則……那隻會束縛我的思想。真理是懷疑的影子，我相信真理，但我懷疑一切。”
“是的，你出生在一個神奇的時代。”奧西裏斯向往的說，“人類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己的智慧……我幾乎已經等不及了，沿著你的‘道路’，也許我可以不必再等上一千五百年。”
“你可以控製那穿越時空的力量嗎？”安琪好奇地問道，“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太稚嫩了，無法理解真正的理解時間和永遠的含義。”奧西裏斯指了指她的胸口，“如果不是我給你的沙漏，恐怕你很快就會迷失在時空的縫隙中。”
“這個是你給我的？”安琪訝異地掏出那小小的，如同鑽石般璀璨的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