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過你了。”凱厄斯的神情仍然很輕鬆。
“你知道是誰?”安琪猜測著,“也許是那個國王。一個年輕的統治者很難容忍一個比他更加年輕,更加強大的戰士……狼群隻能有一個首領。”
“嗯,差不多吧。”凱厄斯好整以暇地說,“看來他比我想象的聰明,終於想到了一個像樣的主意。”
安琪怒氣衝衝地說:“為什麼你不殺了他?你可以的。”
“因為我要殺的人不止是他一個。”凱厄斯露出了豔麗而又殘酷的微笑,“我需要等待。”
“有什麼好等的?”安琪很不以為然地說,“你剛才就差點有生命危險。”
“想要殺死我可沒有這麼容易。”凱厄斯撫上了安琪的臉頰,輕笑著說,“你在擔心我嗎?”
“誰管你?”
安琪氣鼓鼓地扭過頭去。她知道,凱厄斯絕對不會有耐心陪人玩俄羅斯輪盤賭。他是暗夜中不擇手段的殺手,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角鬥場上的戰士。既然他會冒險,就肯定有足夠的理由,隻不過他不想說出來,也不打算去尋求別人的幫助……他的傲慢早晚會害死他的。
無論再怎樣自信和強大,他現在也隻是一個孤獨的十六歲男孩。
安琪歎了口氣,算了!反正無論怎麼糟糕的情況她都會在他身邊,實在不行把凱厄斯變成吸血鬼就可以了。
命運已經決定,不會有問題的。
曆史
潛力這種東西,榨一榨總會有的。
在和活色生香的美少年無限親密接觸之後,安琪覺得最令她頭痛的自製力已經從不及格上升到了相當於奇跡的高度。至少,在不太渴的時候她總算可以忍受血液的氣味,同其他人正常的往來。
不過當人們看到她全身上下嚴嚴實實地裹在黑色披風裏四處遊蕩,白皙纖細的小手輕鬆地拎著一疊即使是成年男人也不一定能夠搬動的頁岩時,大多數人心中隱約的畏懼立刻升級到警戒線,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尤其是那些在某個時候被“勸告”獻血的人,就算因為催眠的作用而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也會本能地遠離危險生物。
於是,安琪目前的社交生活中仍然隻有菲尼克斯和西爾維婭這兩個交談對象。
在開始的幾天裏,那位看起來很友好的國王斯凱勒斯倒是有機會就找她搭話,但因為“獻血”的頻率太高,他很快就變得蒼白而消瘦,精神不濟。
所謂的做賊心虛即是如此,他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中了毒什麼的,但又不敢把凱厄斯怎麼樣,整天疑神疑鬼的,很有被害妄想症和抑鬱症的趨勢。
幸好薩賓的日常生活並沒有因為國王殿下的身體和精神狀況不佳受到多少影響——這對於他本人來說也許算是個杯具。
在伊特魯裏亞,男人負責狩獵和戰爭,女人負責其他的一切。即使是國王和王後也不可能享受到埃及的同行們窮奢極侈生活的萬分之一,每個人都要工作。
如果說在來到薩賓的第一天,安琪驚訝於西爾維婭鎮定地接受了一樁強迫性質的政治婚姻的話,那麼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對於西爾維婭的行為徹徹底底地無語了。
薩賓的王後十分稱職的融入了她的新角色中,兢兢業業地管理著整個國家的內務,組織女人們進行生產,甚至代替國王組織宴會。
安琪在某一天抱著一罐蜂蜜去看望她的時候,發現她正在平靜地織著亞麻布,微微隆起的小腹為她美麗的容顏鍍上了一層聖潔的輝光。
接受命運並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堅強。
為自己的不幸悲泣是一件太過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