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熊歸的話,熊剛的臉上一片陰沉,好像是一塊沾染了泥水的抹布一樣。他特別厭惡的看了一眼熊歸,心裏麵早已經將熊歸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
不過這樣的詛咒也隻能夠放在心裏麵,熊剛知道他暫時還沒有能和熊歸翻臉的資本。不論是人脈還是自身的境界修為,熊歸都穩穩的壓製了他一頭。
“這個主意,我不同意!”
熊剛稍微猶豫了一會,低聲說道,“蔡文姬和秦怡的感情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讓我的媳婦去了秦怡談判,這簡直就是對我熊剛的人格侮辱,我是萬萬不同意的。”
“哼!”
聽到熊剛不同意他的建議,熊歸的臉色都被氣的發青,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翻了茶幾上的杯子,茶水都賤了一桌子。“你的人格,能夠和我們熊家的生存更重要?!”
“胡鬧!”
熊歸看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憤怒的說道,“明天秦怡的大軍過來,就讓蔡文姬去替我們說清,蔡文姬的父親蔡昌現在還在我們的手裏麵,這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個牌麵,再過一年蔡昌就死了,我們再想控製蔡文姬的話,是萬萬不能夠做到的。”說完這句話,熊歸也不等其它人的反應,站起來大步走出大殿。
看到這一幕,熊剛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心裏麵卻是五味雜陳。熊楮墨還在的時候,整個熊家上上下下都對他這個未來的城主一片的和氣和恭維。而現在父親熊楮墨不在了,家族內部的這些實力派長老們,一個個都是飛揚跋扈,根本就沒有將他這個城主放在眼睛裏麵。
一場家族會議,就這樣收場,等到眾人離開大殿,熊剛才離開這裏,緩步向著府邸後麵的區域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蔡文姬躺在床上,在她的旁邊放著一個搖籃,搖籃裏麵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看起來不過是幾個月大。看到熊剛過來,蔡文姬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怎麼就不能來看看我的兒子?!”
熊剛看向蔡文姬,態度非常的和藹,看的出來對蔡文姬,熊剛的心思還是和以前一樣。在蔡文姬冷冷的目光當中,熊剛過去逗弄了一會兒子,這才緩緩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有事?”
蔡文姬看著熊剛,淡淡的問道。
“嗯!”
熊剛稍微猶豫了一下,好像是用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的說道。“秦怡率領的靖海城大軍,明天就要來攻伐天啟城了,天啟城的危亡隻在旦夕之間。”
“我是來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熊剛的話很沒有說完,便被蔡文姬截斷了,蔡文姬用憐愛的眼神看了一眼躺在繈褓當中的兒子,然後才看向熊剛,眼裏麵帶著一絲的不屑和嘲諷。
“秦怡這個人的心思曆來都很堅定,上一次來府邸刺殺你的時候,我看在未出生的孩子麵子上向他求情,以後這樣的情況,是萬萬不可能在重複了。”
蔡文姬的眼眸裏麵帶著一抹的憂傷,好像是在紀念那回不去的青蔥時光,“現在在讓我去求情,我蔡文姬又是何德何能啊。我奉勸你一句話,舉城投降的話,或許秦怡會饒恕了你們熊家這些人的性命。”
“投降!”
熊剛的臉色一沉,不過瞬間又恢複到了先前的柔情當中,“秦怡殺死我的父親,我是萬萬不可能向他投降的,哪怕是明天戰死在城牆上!”沉默了一下,他愛憐的撫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你和孩子要好好的活下去,等有一天長大了,不要告訴孩子他的身世,讓他做一個普通的人,輕鬆快了的成長。”
說完這句話,熊剛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蔡文姬和繈褓當中的兒子,轉身就要離開這裏。
“你可後悔,當初強暴了我?”
蔡文姬的聲音,忽然緩緩的飄了過來。正打開門要走出去的熊剛身體微微一僵硬,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外麵有風要吹到房間裏麵,他在轉頭看向蔡文姬,眼眸當中帶著一抹的決然。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說完這些話,熊剛輕輕的帶上房門,從這裏大步的離開。整個房間裏麵,隻剩下繈褓當中男童咿咿呀呀的聲音。
“蔡怡,你需要一個父親。”
蔡文姬的臉上,掛滿了深深的哀傷,撫摸在男童的臉上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她看著房門外麵照射過來的亮光,在哪裏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