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2)

,原來那個什麼吐司店還有個正式的名稱「Cinderella cafe」。

「嗯。」

「有必要這麼認真?你下班還去替她做牛做馬,誰知道大小姐會不會玩幾個月後嘗到苦頭就收手不幹,到時候責任還得你來扛?」任拓南不認同,他認為早該把這門苦差事推掉才是。「再說,你不也替她找了設計公司來負責監督裝潢工程嗎?跑得那麼勤幹麼?」

「她沒那麼糟。」至少人家也是日本名校上智大學畢業,他見識過她的決心和努力,聽到有人不看好她的咖啡館,忍不住想替她說話。「工程是交給設計公司沒錯,但偶爾還是要過去看看狀況。」

「嗬,果然是唯一不二的忠臣,無論誰是主子,你就護誰。」任拓南話鋒一轉,語氣曖昧了些。「不過,你沒被蘇蜜棠迷倒吧?據說她在客服部時有很多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想追--」

你沒被蘇蜜棠迷倒吧?呂晉漢胸口倏地一緊,但手上的動作沒停,冷靜得瞧不出任何變化,隻有下顎繃得很緊。

扣上公事包上的最後一枚銀扣,他淡淡瞅了任拓南一眼。「別鬧了,還不走?」

「走走走--」兩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終於步出辦公室。「我去酒吧鬼混,你去服侍蘇大小姐,這真是個再美好不過的夜晚~~」

「別拐著彎罵人。」呂晉漢聽得出他嘲笑的意思,終於出手往他背上來一拳。

「聽懂就好。」按下電梯開關,任拓南不置可否地淡笑。他和呂晉漢跟在潘天柏身邊至少五年,每天過著忙碌、疾速又得保持沉穩冷靜的超高壓生活,日子已經過得夠辛苦,他可不希望呂晉漢還要浪費心思應付蘇蜜棠,畢竟他們真正的戰場是高深難測、變化萬千的金融界,若千金小姐隻是一時好玩,到時累垮的還是他們下麵這些人啊......你沒被蘇蜜棠迷倒吧?

小福斯慢吞吞地在擁擠的車陣中行進,呂晉漢忽然想起任拓南的話。

他認為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困擾--如果那些偶爾出現的莫名燥熱,以及無端的牽掛都不算的話。再者,蘇蜜棠似乎已有交往的對象,甚至是親暱到直接喚其為「親愛的」的程度,至於他自己......距離上次談戀愛是多久以前的事?兩年還是三年?

他記不得了,忙碌的工作早將風花雪月的心情消磨殆盡,他早已忘了談情說愛是什麼滋味,以至於現在自己究竟對蘇蜜棠是怎麼想的,已經無從論起,也不重要了。

沒錯,根本不重要,也沒必要去想。他該想的是明天開始要一連審查好幾個大型專案,還有明年度的預算計劃也要開始準備......男與女,蘇蜜棠與他,根本不必去想--繞了好幾圈,車子好不容易在巷弄間找到車位停妥,他跨步邁向Cinderella cafe,遠遠便看見嶄新的店麵在夜裡透著一室暖光,俊顏泛起淡淡笑意。

立在白色法式木門前,大掌握住特別設計的門把,正要推開時,他才發覺店裡除了蘇蜜棠,還有另一個男人。

呂晉漢緩緩鬆開手。透過鑲在白色木門的清亮玻璃,他清楚看見蘇蜜棠坐在長形吧台前的高腳椅上,正俯身看著吧台上的筆電螢幕,而那個男人看起來雖不及他高大,倒也有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穿著白色T恤和丹寧褲,短髮整理得乾淨有型。

呂晉漢正暗自打量,蘇蜜棠不知和那男人說了什麼,他忽然低頭仔細看著螢幕,然後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肩,親暱地貼著她,兩人指著螢幕有說有笑。

這一幕來得猝不及防。他先是一愣,接著,一股又酸又嗆的情緒一湧而上,他不用自主地鬆開手把,倒退兩步。

方纔一路上的自我認知全化成泡沫,他以為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與冷靜自持,足以讓他凡是波瀾不興,誰知此時此刻,他的胸口竟然塞了大石,又悶又疼。

但再難受,隻要過了就好。Cinderella cafe很快完工,隻要時間一到,他再也不必跨進這家店,從此與她互不相幹,什麼問題也不會有。

就是這樣,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一切隻要過了就好。

他深吸口氣,試著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復那股令人惱怒的緊至感,卻突然被打斷了。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蘇蜜棠無意間發現他,連忙跳下高腳椅奔至門口想迎他進來,但是拉開門,卻見他一臉陰沉,害她一時不知所措,隻得吶吶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呂晉漢頓了頓,瞄見木門上的一雙把手,上方空空蕩蕩,他立刻佯裝正在檢查裝潢品質;語氣冷淡:「這個門是怎麼回事?手把上不是該有兩顆亞力克鑽石嗎?」那是蘇蜜棠的得意構思。半圓形的不銹鋼手把加上特製的鑽石切割圖案,隻要伸手握住手把,彷彿就像戴上巨大的閃亮亮鑽戒。

「喔,那個喔......」呂特助就是呂特助,什麼小細節都不放過。「已經安裝測試OK,但現在就裝上還有點早,所以師傅先收起來,等開幕前兩天再來安裝。」

是為了這事嗎?瞧他還是緊繃著臉,蘇蜜棠更緊張了。「這個......我本來想週五mail進度表時再注記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