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的故事,這是我媽和我大哥的故事。我就是講一講我的糾結身世讓你心裏平衡一下。”
他又成功地讓我驚訝地啊了一次。
我們又瞎七瞎八扯了些有的沒的,掛了電話之後我突然對我和江辰的未來充滿的信心,因為我覺得我屬龍,龍這種生物比較神話比較虛幻,不大可能咬過江辰他家裏人,所以總不會淪落到跟吳柏鬆他媽一樣地步。
你看我們人總是這樣,需要更悲慘的故事來修飾自己的悲慘,用別人的難過來平衡自己的難過,那句很強大的話怎麼說來著——當我抱怨自己沒有鞋穿的時候,我發現有的人沒有腳。我有腳,我還不屬狗,我多麼幸福。
第二十二章
周末的結束似乎意味著我和江辰的失聯,我上了三天班,接到江辰一通電話,他簡單跟我交代了他很忙就沒再說什麼。而我給他打了三通電話,兩通沒人接,一通隻是匆匆問候了彼此尚能飯否。
司徒末常常嘲笑我,說你的男朋友怎麼好像若有若無若隱若現啊。
我詛咒她老公跟實驗室裏的女科學家搞出個試管嬰兒什麼的出來。
星期四一早,我在辦公室做案子,那是一個吹風機品牌的外盒設計,其實很簡單,放實物圖片上去,放品牌logo,放功能簡介,放宣傳語,over。我不喜歡這樣的工作,但我喜歡這裏的同事,因為我應付不來複雜的人事關係,而兩個同事傅沛和司徒末都是簡單的人。
但今天的工作我做得異常煩躁,我敲著桌子跟司徒末說:“我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每天做著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我看不到未來。”
司徒末從包裏掏了一隻棒棒糖丟過來:“分顆我兒子的糖給你吃,別再說那麼幼稚的話了。”
別再說這麼幼稚的話了,我們都在日複一日的迷茫中前進,就像黑暗中走路,誰也不知道一腳踩下去的是什麼,誰也想看看未來會帶我們到哪樣的地方。
我正經地說:“我吃了你兒子的糖,對他以身相許吧。”
司徒末說:“滾你的戀童癖。”
既然說到戀童癖,我難免想到蘇銳,他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他生活無趣,設計空洞,生意慘淡,歸根結底就是他缺一個引領他劃破生活混沌長空的靈感女神,而他多方考慮之下,隱隱約約覺得我大概就是那個女神。
我說我跟江辰複合了,他說,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我說不然我給你介紹女朋友,保證比我成熟大方美麗,滿足你對姐弟戀的一切幻想。他說能看上你就證明我要的不是成熟大方美麗。
我一個氣不過就把電話給掛了,忍了很久才沒給他姐姐蘇醫生打電話告狀,這種告家長告老師的行為太無恥,我小時候都不屑做,不能長大了才破戒。
但我沒想到我不屑做,不代表了蘇銳就不屑做。午飯時間我就接到了蘇醫生的電話,大致內容是她弟弟為了我茶不思飯不想,如果不想她直接上告江辰說我水性楊花就好好想辦法解決。最後她鄭重地告訴我,上告江辰這個威脅她隻是開玩笑的,我去你的黑色幽默。
我打電話給蘇銳,他說他還在被窩裏,手機裏卻傳來女孩子的談笑聲,我說:“蘇小朋友,你姐姐讓我跟你談談。”
他說:“誰是小朋友,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語氣裏完全是十七八歲的別扭,真是可愛。
我說:“那好,不談就算了,你也別讓大人們替你操心了,BYE。”
說完我要掛電話,他在那頭大叫:“陳小希,你敢再掛我電話!”
我為什麼不敢掛你電話,我天不怕地不怕,這個世界除了江辰的電話,哪個我不敢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