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看他臉色不好看,就陪著笑臉誇他,“這樣你都能認出來是昨晚的骨頭,你……你跟它很熟嘛。”

其實我本來是想誇他說“真不愧是醫生”的,但他瞪我一眼我就胡言亂語了……

江辰一愣,抿出一個酒窩,說:“還好,我跟你也挺熟。”

說完他又回頭敲他的論文了,我坐在床沿苦苦回想,我原來是想興師問罪什麼來著?

因為想不出來,所以我走過去從背後把下巴擱在江辰肩膀上發呆,因為所以不是這麼用的,但我高興這麼用,你奈我何。

江辰側頭親了我臉頰一下,然後就無視我的存在了。

我拉了一拉他的耳朵,隨口說:“你每天這麼累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他拉開電腦桌的抽屜,拿出他的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說:“我的工資卡。”

“啊?”我接過來,撓撓頭問說,“我又不是提款機,你給我一張卡我也看不到你一個月多少錢啊。”

江辰很無奈的樣子,“我上繳工資行了吧,密碼是你手機號碼後六位數。”

“你的密碼為什麼是我手機號碼?”

“剛改的,你太笨,怕你記不住。”

“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工資卡給我?”我的心糾結在想拿和不拿的掙紮裏。

他說:“因為你每天在我耳邊念叨水電費很貴。”

我脫口而出:“那你回你那兒住啊。”

江辰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我。

我懊惱地想咬下自己的舌頭,“我……我是說你最近都住我這兒,你那邊會……會落滿灰塵。”

同居在這個時代早已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隻是……隻是我也說不清為什麼,總覺得這樣不好,大概還沒得到雙方父母的首肯,總覺得做什麼都名不正言不順,好吧,我這人有個毛病,矜持。

江辰扯一扯嘴角,“我知道了,難為你惦記著我家的灰塵。”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衝他討好地笑,“你繼續吧。”然後低眉順眼地退出房間,到大廳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小,也沒看多少進去,隻是耳朵拉得老長,想聽房裏的動靜。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裏麵傳來電腦的關機音樂,再過五分鍾,江辰提著電腦包出來了,說:“我回家了。”

我站起來,咬一咬下嘴唇說:“開車小心點。”

江辰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瞳孔深處像是有兩朵烈火在燃燒。

門甩上發出巨大聲響嚇得我縮了一縮肩膀,這麼大的脾氣呀……

我去栓好門,靠著門掰著手指算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日子,三個月多月了,從夏天到秋天,從開空調到蓋秋被,他怎麼不提一下跟我回去,讓我給我爸一個交代,或者帶我回他家,讓他媽羞辱我一頓什麼的。

我在腦海裏幻想著他媽如果再看到我會說什麼,嗯,大概是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之類的,我應該怎麼回答她呢?因為你兒子是招魂大師?哈哈,過幹癮。

門鈴響起時我才剛屁股沾沙發,從貓眼裏看出去,江辰的臉凹凸扭曲,可愛得很。

我邊開門邊揚聲說:“不是要回家哦,還來幹嘛?我今晚說什麼都不會收留你的哦。”

我承認我有點得意,覺得難得江辰你也有低聲下氣回來的時候,堂堂江辰呀堂堂江辰。

隻是當我見到他身後跟著的兩人時,我笑不出來了,嚅囁著叫:“爸,媽。”

我爸黑著一張臉,我媽笑眯眯過來牽我,“我們剛剛在樓下遇到小江,就叫上他一塊上來了。”

“媽,你們怎麼就來了?這麼晚?怎麼不給我先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啊。”我偷瞄了一眼江辰,表情還算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