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2 / 2)

方遠賴著不動:“正舒服著呢。”

鄒丹彎腰一扯他袖子:“走吧,大人,我可親自請你來了。”

天知道,方遠彎了彎唇,若是來請我回房,又怎麼會抱了衣服過來,不管她是為何改了主意,回去歇息會兒也不錯,再跟她鬥幾句嘴,也好緩解一個月來的緊張疲憊。起身跟在她身後出了書房,迎麵有人走過來,鄒丹停下腳步待方遠越過她才接著走,人過去後她笑說道:“你看,我可是懂婦德的。”

方遠唇彎得更大:“鄒家世代書香,你自然是懂得的,懂得是一回事,心裏認同遵守又是一回事,若你是個賢德的,該是配太子皇子王爺才是,怎麼會下嫁到蘆州來,自然了,下嫁是世人眼光,我不這麼認為。”

鄒丹咯咯而笑,方遠回頭看了看她,聽著她清脆的笑聲不由也笑了,這就裝不下去了,剛成親時可是笑不露齒,一笑就掩唇的。

兩人回了屋中,方遠懶懶往榻上一靠,鄒丹將棉衣放下,一一拿給他看:“厚的薄的各兩套,月白色紫色是薄的,藍色黑色是厚的,練劍行獵比武就穿薄的,穿厚的一出汗容易感染風寒,坐著不動時就穿厚的。記清楚了啊,淺色的是薄的,深色的是厚的,兩套方便換洗,過幾日再做兩套......”

方遠嗯嗯答應著,鄒丹說完低頭一看,方遠已睡了過去,將衣服放回衣櫥,接著看尋來的那本蘆州風物誌,看了會兒想起方遠尚穿著夾衣,拿了床薄被過去彎腰為他蓋上,待要站直身子,卻被他沉睡中的容顏吸引住目光,英氣的雙眉,眼睛閉著也能看出俊秀,睫毛長而濃密,挺直的鼻梁紅灩的薄唇......

真是好看的男人,還是頭一次認真看他,鄒丹正看得出神,方遠睡夢中輕哼了一聲,慌忙直起身來,看他沒醒,又瞅瞅他腳上的靴子,皮子做的戰靴,該是極暖和的,要抬腳又想起這樣睡著不舒服,想叫小丫鬟進來為他脫掉,他睡得那麼香,吵醒他於心不忍,蹲□輕輕脫了他的靴子,抬著他腳放在榻上,薄被一起蓋了,方遠睡夢中舒服得溢出笑容,鄒丹站著看了他一會兒,想起那日在他臂彎中那種男人特有的氣息,臉一紅又低頭看書去了。

看著看著手托著腮幫發呆,身旁有一個人酣睡著,自己這樣守著他,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隻是很奇妙,奇妙得讓她心跳得快了些,也很美好,仿佛是在微醺的春風中蕩著秋千......

這時門外有人說飯菜好了,鄒丹移步出門低低吩咐道:“先溫著,過會兒等我吩咐。”

方遠一覺睡到亥時,醒來時屋裏亮著紗燈,看到身上蓋著的薄被就是一愣,掀了薄被起身,塌前擺著一雙輕軟的布鞋,鄒丹聽到動靜,揚聲吩咐:“大人醒了,速速備飯,小幾端進來。”⑩思⑩兔⑩網⑩

方遠倒了茶喝著,待飯菜端上來,鄒丹也坐在對麵拿起筷子,方遠又是一愣:“什麼時辰了?”

鄒丹笑笑:“已過亥時。”

方遠又問:“你竟一直等我嗎?”

鄒丹笑道:“剛剛不太餓,一個人吃飯也冷清。”

方遠看著腳上那雙合腳的鞋,笑笑說道:“以後若是不忙,就回來一起吃晚飯。”

鄒丹低著頭說:“冬日嚴寒,就睡在房中榻上吧,一日三餐盡量在府中用,身體好了才有精力對付喬世安。”

方遠心中一暖,這種感覺於他已陌生多年,大概是有家的感覺吧......

57探訪

到了下午,延暉看時候不早,起身欲要回去,喬世安派人來請,過去時正品著香茗,客氣讓他坐下笑道:“今年這雪來得早,衙門裏炭火上得晚了,特請裴通判喝一口熱茶驅驅寒。”

延暉謝過坦然喝茶,眼睛盯著上麵“勤慎行”的匾額,一盞茶喝完喬世安卻無言語,延暉剛要站起,喬世安笑道:“等等,聽說葉督軍鍾情於裴通判之妻,如今相國大人的千金嫁了過來,裴通判若是任其下去,隻怕將來得罪相國大人,不如和老夫聯手,將來前途無量,也能一舉擊滅葉督軍,過了這個冬日,他操練好兵馬,再不好對付。”

延暉笑笑,方遠征兵之事,喬世安多方阻撓,如今手下人馬不過數千,隻怕不足喬世安兵馬的十之一二,自秋後一番明察暗訪,得知喬世安謊報災情克扣稅賦做為軍餉,大概喬世安有所察覺,此舉不過是拉攏自己,隻是眼下尚不能與他翻臉,避重就輕說道:“男子之爭,為何要將婦人卷入其中,我家娘子上次到喬大人府上做客,酒中竟有蒙汗藥,回去請郎中診脈才知已身懷有孕。”

喬世安捏了捏拳頭,此事辨無可辨,裴通判隻怕早就介懷,卻不動聲色,常言道家有賢妻夫禍少,自家夫人真是誤事,眼下安撫裴通判要緊,溫言說道:“原來裴夫人當日有了身孕,老夫並不知情,此事並非老夫授意,是老妻因內侄之事遷怒於裴夫人,我已經斥責過她。如今想來,皇後對小女賜婚,概因裴通判那看似隨意的旬報,小女一入深宮斷送此生,裴通判也算為夫人報了仇,我們一筆勾銷如何。”

延暉搖搖頭:“喬知府想的多了,那次旬報確實是無話可說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