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2)

接到知州後衙,也好迷惑視聽。”

三春第二日就派了劉大娘去求王府的管事娘子,午後劉大娘帶了四個嬌滴滴的女子回來,說是擅長歌舞,三春眼眸一轉:“可會舞劍?”

四個女子中為首的回稟道:“王爺是風雅之人,哪裏肯讓我們舞劍。”

三春笑道:“你們來做什麼的,王妃大概跟你們說過,來了我的府上就要聽我的,大人愛看劍舞,今日開始就練著,練好了我來驗看。”

四位女子就在最僻靜的小院子裏拿著木劍比劃,因為王妃交代過,要伺候好知州大人,否則小心腦袋,既然知州大人喜歡,也隻好硬著頭皮練了。

如此清靜些日子,延暉到了前衙就坐著喝茶,要不就拉通判和主簿下棋,需要升堂就派同知上去,有來問事的均一句話打發:“依舊例酌辦。”

既不巡查農耕水利,也沒翻看賬簿卷宗,底下人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了,原來知州大人是個愛清閑的,就又大膽起來。

三春早忘了要學琴棋書畫之事,在府衙屬官的內眷中走動,慢慢將誰家驕奢誰家簡樸誰家重詩文誰家重禮儀都摸透了,回來告訴延暉,延暉不解,三春笑道:“多數人家夫唱婦隨,妻子兒女什麼樣夫君就是什麼樣,象喬世安那樣的實屬少數,延暉在衙門中所見,都著了官衣一個摸樣,說話又藏著掖著,沒有經時經事,難以知道真實性情,將我說的記下,再去查看她們的夫君,看看是不是這個理。”

延暉摸著下巴想了想,一把將三春抱在懷中:“還真是,就如今眼前的幾個,通判老實主簿油滑同知隨和,正和三春說的對上。”

三春奇怪道:“你不是萬事不管的嗎?怎麼知道他們性情?”

延暉指指臉上,三春一邊響亮親了一下,延暉方笑道:“我拉他們下棋,棋品如人品。”

兩人就笑著纏綿在一處,身子交纏著,心也貼得緊緊的,一絲縫隙也無......

後院中四位女子隔三差五過來請三春過去,三春看了總是皺眉說不好,比不上國都三流舞妓,過了月餘,四位女子自認已練得爐火純青,夜裏想去請知州大人,門卻從外麵反鎖,第二日門開了再過去,知州大人卻不見,隻聽到知州夫人和劉大娘說話,知州夫人冷笑著說:“王妃竟然能容忍王爺有十二房姬妾,想想大人任蘆洲通判之時,也是有兩房妾室的,開頭還忍著,後來有一個竟然有了身孕,大人本來隻當她是個暖床的,因她肚子裏的孩子,對她竟有了幾分疼愛,我一氣之下......”

三春手在脖子上一切,窗外的人聽著她嘴裏的哢嚓聲不禁一個哆嗦,又聽知州夫人笑道:“不過是兩個奴仆,想偷偷處死她們,就如碾死兩隻蚊蠅。”

偷聽的人一溜煙回到院子裏,對另外三個姐妹說道:“這知州夫人原來奇妒無比,大概是不想得罪王妃,才讓我們進來處處為難我們,可歎我們夾在當中,那個也惹不起。”

另一個說道:“我倒覺得這樣挺好,每日裏好吃好喝的,這個院子又僻靜,總比王府中勾心鬥角的好,我們就好過一日算一日,王妃追究起來,就說被知州夫人鎖在院子裏出不去,再到王爺麵前哭幾聲,王妃也不能將我們怎樣。”

四位女子安下心來不說,王妃有一日見了三春,問起來她們,三春笑說道:“大人喜愛她們,兩個已收了房,一個呢有了身孕,她們總說來看看王妃,我訓斥她們,你們什麼身份,王妃金尊玉貴,也是你們能見的嗎?”

知州大人也從某一日起,下午過半就匆匆回後衙,主簿偷偷打聽,原來是後衙有四美,大人惦記得緊。西陽郡大小官員更加放心,各施神通趁著中秋節往後衙送了價值不菲的禮品,知州夫人統統笑納,暗地裏登記造冊,將所有物事收攏在一間空屋裏,留待以後退回。

如此到了秋賦之時,知州大人貪財好色之名坐實,西陽王笑道:“隻要有這兩樣毛病,還不是隨本王捏圓捏扁。”

派了府內主簿拿了奏請軍餉的文書來找知州,延暉一笑,沒想到頭一個等來的是這個,因為兵部慣例,軍餉之事需有知州親自奏請,並附上軍中將士花名冊,王府主簿將花名冊拿了來,延暉隻要寫個奏折就是,延暉隨和一笑筆走龍蛇,眼看著就要蓋上大印,又停下了,斟酌說道:“這可是本官頭一次寫請軍餉的折子,萬一有差池,再貽笑大方,可有以前幾年的,我拿來照著抄寫一份。”

這位主簿仗著樹大乘涼,這些年在西陽郡說一不二,比府衙裏真正的主簿還要狂妄幾分,見延暉如此膽小,心裏起了鄙視之意,又惦記著府裏剛納的小妾,笑對延暉說道:“以前留底的都在衙門卷宗內,知州大人要不要讓師爺過來查找一番。”

延暉心想,在衙門內就好辦,看看天色已晚,伸個懶腰說道:“那就明日再說,明日寫好定讓衙役送到主簿大人案上。”

更鼓敲了子時,巡門的衙役就看見後衙的角門有人打著燈籠過來,忙過去盤問,近了看清楚是知州大人,忙問大人何事,延暉指了指後衙:“剛剛從妾室房中回來,夫人有些不高興,來前衙歇息會兒。”

衙役心中好笑,臉上也不敢帶出來,恭恭敬敬說聲大人請,延暉擺擺手,橫豎無事,快些睡去吧,今夜之事不可對人言,兩位衙役應下睡去了,火旺在那頭早捅開鐵鎖,三春鑽了進去,來到卷宗前將士兵花名冊逐年看過,一直看到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