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稍晚時,晟軒將我送回了家。
經過剛才那場嬉鬧,我焦慮的心情放鬆了不少,晟軒的臉色也晴朗了許多。於是我更加開心,這家夥從小就愛裝深沉,不苟言笑地直朝著小老頭的方向發展。現在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容,我都覺得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十好幾歲。
“這樣多好,以後別老板著個臉,大——叔——”我踮起腳尖,伸出手來,將晟軒的帥臉往兩邊扯到變形,笑眯眯地將最後兩個字咬成重音。
晟軒挑眉——這個挑眉因為臉被捏扁而顯得尤其滑稽。他握住我的手指,放到嘴邊吻了一吻,然後緩緩抬起眼,十分優雅性感地來了一句:“遵命,小——肥——婆——”
“……你叫誰小肥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家夥這麼毒舌?
“剛才誰壓在我身上動個不停,就是誰。”晟軒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領,素來端肅冷清的眼角眉梢上帶了一點曖昧的壞笑,我雖然在怒火中,卻也有些看呆了:反差萌閃死人啊!
弗昱那個桃花眼亂飛的小屁孩和他這個大表哥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可比性為零!
“誰、誰壓在你身上動個不停了?”本來沒什麼的事,被他這麼一說,就顯得情/色意味十足了,真可恨!
“哦?沒有嗎?那這塊紅痕是怎麼回事?小狗咬的?”某人絲毫不知道收斂,反而得寸進尺地把手臂往我麵前一送,一塊橢圓形的牙印赫赫在目。
我的老臉頓時紅透了,這可不是我咬的嘛?
剛才鬧的時侯也沒想那麼多,現在冷靜下來了叫我承認,太、太恥了!
我一咬牙、一閉眼,索性耍起賴來:“不知道!還有,不許叫我小肥婆,人家很瘦的好嘛?你看胳膊隻有這麼粗……”
我的話突然頓住,因為我忽然想起來,這具身體其實並不是我的。
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我又跌入了沮喪的穀底。
但當我偏頭一望,望見對麵提提拉的家時,我又告訴自己:樂巧,你要振作起來!你還要照顧提子,你沒有時間消沉慌張!
晟軒走到我身邊,順著我的視線望去,攬住我問道:“要過去嗎?”
我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雖然我很想像以前一樣,把傷心的提提拉擁在懷中安慰,為她遞上一遝一遝的紙巾,再刮著她的臉蛋嘲笑她哭得像隻小醜貓,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叫她看見我這張臉,隻會徒增悲傷吧。
我正想著,隻見弗昱從對麵的房子裏走出來,我連忙打開門迎上去,衝他問道:“提子怎麼樣了?”
弗昱看到我,愣了楞,眼神有點恍惚,半晌,才擠出一個笑來:“還好,我哄她睡著了。”
我感激地道:“多謝你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弗昱連忙擺手:“應該的,嫂子,提提拉沒有生你的氣,隻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她被嚇到了。其實別說是她了,我都覺得這件事著實詭異。”
我把弗昱讓進屋內,倒了一杯橙汁。
其實我本來是想沏咖啡的,但自從晟軒男神“蒞臨”了我家廚房後,冰箱裏的咖啡啊啤酒啊就通通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新鮮牛奶和鮮榨果汁。雖然咖啡黨的我曾對此提出過嚴正抗議,不過結果自然是......抗議無效。
罪魁禍首還在我旁邊火上澆油:“以後早晚各一杯,早果汁,晚牛奶。”